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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附近的那個擺攤賣麻辣燙的,就是我媽。」朱昊那哽咽的聲音再度傳來。
「曲大娘?」付炎有些訝異,那竟是朱昊的媽。
他認識那個曲大娘,那個麻辣燙的攤其實就是一個小推車,弄幾個簡單的桌椅擺著,一串麻辣燙賣五毛錢,五毛錢飯隨便加,付炎以前沒少去吃。
曲大娘是個好人,知道他窮,每次看他只是買五毛錢的飯,加一串麻辣燙,經常還多送他幾串,怕他不要,還藉口說是讓他幫忙嘗嘗新菜品,新味道。有時剛交了學費,或者運氣差把錢又「交」出去了,沒錢時,曲大娘看見他,就讓他過去吃,說可以賒賬,讓他先吃,下一次碰面,隻字不提賒賬的事兒。
付炎也猜到曲大娘家裡的條件可能也不是很好,也沒聽她提起過自己的家人,想著自己一塊錢就去吃她那麼多東西,非但不能給她賺,還讓她倒虧,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寧願在家裡吃泡麵,躲著不走那邊,也不好意思再到那邊去。
他怎麼也沒法將曲大娘跟朱昊聯繫起來。
儘管他知道,朱昊的本性不壞,也變相保護了自己,給他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無名小卒一個相對安寧的棲息之所,可在當時他的心裡,朱昊就是一個壞蛋,而曲大娘則是善良的代名詞,所以他根本很難想像兩人是親子的關係。
「對,她是我媽,她每天都是晚上的時候出攤,凌晨才收攤,所以你可能沒見過,其實以前我嫌炎哥你早上吵,不是真的吵著我了,是擔心炎哥你吵到我媽,那基本上都是那個時候才剛睡下。」朱昊用顫抖著聲音解釋著他跟曲大娘的關係。
「那你們去報警沒?」付炎問。
「報了,可警察看我們這幅窮人模樣,根本沒怎麼搭理我們,讓我們做了個筆錄就讓我們走了,我媽在出來的路邊買了不少水果,讓我給警察送去,想說拜託他們能儘快幫我們破一下案……」
「結果我看到幫我們錄口供的那個警察直接把給我們錄的口供扔到了一個雜物堆,壓倒了最底下,自己在那裡玩手機,我當時就氣不過,直接找他理論,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結果我就被他們給拘在裡面了。」
「後來我媽看我半天沒出去,就進來問,才知道我被抓了,找人東湊西湊,這邊求,那邊求這才湊了一千塊保釋金才把我保釋出來的,那幫人,根本就是土匪!他們跟詐騙犯沒什麼兩樣!」
朱昊說的後面聲音很激動,帶著一點撕心裂肺的低吼。
「那他們……」付炎還想問那他們會不會給你們辦來著,結果沒有問完,他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炎哥,雖然我媽被騙的錢在很多人看來就只有區區五萬,但那可是我媽存了一輩子的錢,最開始的時候還能賺點,可物價隨著物價上漲,一串五毛錢的麻辣燙,最多就只能賺一毛,一個晚上,頂多賺個十多塊錢,還要除去湯料費。」
「我爸從小就拋棄了我跟我媽,是我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我之所以找你們收保護費,其實就是不想讓我媽那麼辛苦,讓她歇著,可我媽卻從沒要過我的一分錢,只要身體還能堅持,就去出攤……那些混蛋,竟然拿我媽的低保做威脅把我媽的錢全騙走了,我媽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擔心她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我聽說有不少被詐騙的人想不開……」
這還是付炎第一次聽到朱昊的深情告白,他一直以為朱昊每天都是大大咧咧的,憑著拳頭跟心情快意恩仇,沒想到他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那我幫你……」付炎想說幫忙找秦靜柔看能不能幫忙,卻想到秦靜柔最近正在忙恐怖分子的事估計也沒那功夫。
就在付炎想著要不要還是給秦靜柔打電話,讓她幫忙找個有空的警官,或者催促一下進度什麼的,卻忽然想到為什麼朱昊會想到自己,按理來說,他除了那天夢璐上身後的「爆」,一直都是以很平庸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朱昊為什麼找到他,應該不僅僅只是簡單地為了傾述一下吧。
果然,就在付炎說出「幫」那個字的時候,朱昊那邊的哽咽稍微停了那麼一下,好像就是在等他接下來的話一般。
「我能幫你做什麼?」付炎猶豫了一下,換了個方向問道。
「我聽小黑說,他有一次看見炎哥你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