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亭從摘星院回來,先是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才帶著白蘇去明月軒看沈相靜。
白蘇對昨晚的事有些好奇,特別是主子徹夜未歸,但沈宜亭隻字不提,她也有眼見,嘴巴閉得很嚴,面對沈相靜也未曾說起。
沈相靜小腹已經隱隱有了鼓起的趨勢,這些日子也沒有出院子,就在院中待著,不時等著沈宜亭來同她聊聊天。
見沈宜亭今日來,面上有些憔悴神色,沈相靜還有些擔憂,生怕是前些日子妹妹那心事如今還未解決,正思索要如何開解她,就見沈宜亭似乎同紫蘇白蘇姐妹說了什麼,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精神氣與之前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沈相靜一顆心暫且放心。
看來,是解決了。
她也帶上幾分笑容,等沈宜亭進來。
「阿姐,阿璽這些日子有沒有鬧騰過你?」
阿璽,是沈相靜肚中孩子的小名。
孟琅曾為孩子取名,孟璽。
沈相靜伸手貼了貼小腹,眼下甚至都感受不到什麼,除了感覺身子稍圓潤了一些,她似乎沒什麼變化。
倒是這些日子孕吐影響食慾,臉反而更尖了。
「阿璽可聽話,今日硬是讓我吃了一小碗飯,可算不容易。」
沈相靜笑得眉眼彎彎,氣質柔和。
紫蘇是看著主子吃下去的,見狀也笑了:「二小姐今日可來得晚了,不然若是陪小姐用早膳,定能看見,不止一碗米飯,還喝了小半碗湯。那湯是奴婢昨晚連夜熬燉,裡頭都快煮化了。」
明月軒自己有小廚房,就是為了能給沈相靜做一些方便她吃的。
沈宜亭一想到自己晚起的原因,便有些心虛,忙將這個話題扯開,不願多說。
「管家昨日來說,侯爺昨夜才回,雪中跪請三日,身子終究受了寒氣,我便將你前些日子送過來的人參,命人熬了參湯送過去。」
沈相靜說起這件事,面上也帶了些憂色,「我聽聞世子情況也不好,只是他那邊素來同我們有些隔閡,也不好打聽,紫蘇問過管事,世子院中也沒讓人請府醫去看看,不知是有事還是沒事,真是教人心裡擔憂。」
沈宜亭勸慰她:「阿姐不必多想,侯爺眼下無礙便是萬幸,若實在擔憂,那我到時候抽空去替你瞧瞧。」
白蘇聽她這樣說,神色突然變化,張口欲勸說小姐,卻先被察覺到的沈宜亭瞥了一眼。
她馬上便抿唇,低下頭,不敢看沈相靜,生怕大小姐看出不對問起。
「還有一件事我要同你商量商量」,沈相靜換了個姿勢,紫蘇在她身後放了張軟墊,好讓她躺著舒服,「世子過幾日便要率兵出征,候府沒有什么女眷,你我雖暫住在此,旁人也中也便是候府能做主的女眷之一,眼下侯爺正病著,恐怕顧不上,我想著,若是我來替世子準備出征的行李,又覺得會讓他多想,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沈相靜比起沈宜亭大了許多,雖不如永威候那般年長,卻也比江寺大出不少,勉強算是個大姐姐輩,對他有些憐惜疼愛,但也知道兩人立場不同。
一來,她怕自己不懂軍需,行李準備得不好。
二來,也怕江寺覺得她越俎代庖,手伸的太長,試圖做侯夫人該做的事。
這件事沈宜亭也說不好。
江寺雖知道她們在候府是事出有因,但若是做了,未免有些指手畫腳的意味。
她也拿不定主意:「不若這樣吧阿姐,侯爺只是求了情便病得嚴重,要修養數日,世子定是也遭了大苦難,我便挑些好藥材往摘星院送一送,順便也看看世子情況,同他打聽打聽對這件事如何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咱們事先打了招呼,他總不會再發難。」
沈相靜思量一會,覺得也約莫只能這樣。
「也可,過會我讓紫蘇給力送去一些藥材,你一併送過去,免得請你幫了個忙,還要動用你的金庫。」
沈相靜打趣她。
沈宜亭愛藥如命,自己多少留下了不少極其珍貴的藥草,都被她收集起來,若是她送,那定然不是凡物。
沈相
36.宜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