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玉柱年紀尚小,李四兒一直盯得死緊,惟恐玉柱身邊的丫頭們,勾著壞了他的身子呢?
平日裡,作為李四兒下半輩子的依靠,玉柱幾乎可以做到呼風喚雨的程度。惟獨,欲圖爬床的丫頭,肯定不可能被輕饒。
劉嬤嬤是看著玉柱長大的,爺們兒是個啥品性,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既然,玉柱有了擔心的事,劉嬤嬤索性就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二爺,您就放心吧,咱們府上賣出去的奴僕,都會提前囑咐妥當的。」劉嬤嬤不可能明說,只能暗示到這個程度了。
玉柱放了心,打起精神的陪著李四兒用了一頓豐盛的晚膳後,就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自從玉柱出生之後,李四兒擔心寶貝兒子受了委屈,就給他配備了異常豪華的奴僕陣容。
按照佟家的規矩,未成年的小主子身邊,應該有一個奶嬤嬤,兩個大丫頭,兩個貼身小廝,四個二等丫頭,三等丫頭和粗使婆子們若干。
李四兒滿滿的是憤懣攀比之心,所以,玉柱的身邊,如今有四個大丫頭,八個二等丫頭,六個小廝。至於,粗使婆子和三等丫頭更是超過了二十人之多。
不僅如此,格外疼小兒子的隆科多,還在外院的書房裡,又給玉柱配備了管事兩名,長隨八名,佩刀的護院十名。
不誇張的說,除了身邊沒有太監伺候之外,玉柱現在享受的待遇,已經超過了宮裡那些沒有分封出府的皇子阿哥們。
回到內書房之後,玉柱喝了半盞茶,便繼續懸腕練字。經過長時間的揣摩總結,格式化,且有規律可循的八股文章,現在已經頗見功力。
然而,這人吶,還真的是有天賦的。
以前,玉柱的鋼筆字不行。如今,他的一手毛筆字,儘管練習了很長的時間,依然還是一般般。尤其是科舉需要的館閣體,至今為止,也只能說是中等偏下的水平而已。
由於,佟家如今隸屬於滿洲鑲黃旗下,玉柱的科舉之路,和普通人,也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從順治八年開始,在京的旗人參加科舉,均由皇帝任命的提學御史,在順天府貢院主持考試。
考試上榜者,統稱旗人生員,入順天府官學。
只要是入了順天府官學的旗人生員,就可以直接參加順天府鄉試。鄉試中榜,即為正經的舉人,有資格參加禮部會試。
也就是說,初次參加考試的玉柱,就跳過了縣試和府試,可以直接參加順天府的旗人院試,這就大大的減輕了科舉考試的負擔。
玉柱參加的特殊院試,考試時間僅為一天,且只考策問一篇及八股文一篇,沒有試帖詩。
「二爺,歇會子吧,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大丫頭寒霜實在看不過去了,小聲的提醒玉柱。
玉柱正好覺得手酸了,索性撂了筆,擦手之後,端起茶盞,小飲了一口。
「二爺,手酸了吧,奴婢給您揉揉?」
見玉柱一直活動右腕,寒霜壯著膽子,顫聲試探了一下。
玉柱仿佛沒聽見似的,半眯著眼,琢磨著心事。
今兒個,上房那邊剛剛處置了寒月的一家子,寒霜終究沒膽子,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來爬床的嫌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玉柱突然輕聲一笑,調侃道:「膽子不小啊,那就幫著你家二爺揉揉吧。」
玉柱身邊的大丫頭裡邊,寒霜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聰明的,卻是最忠心的。所以,玉柱留了她在書房裡侍候著。
在這個文字惹禍的時代,作為書房婢的寒霜,無論怎麼強調其重要性,都不為過分。因為,只要從書房裡漏出去只言片紙,就很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寒霜得了玉柱的鼓勵,膽氣陡然壯了不少,笑嘻嘻的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幫著他揉捏手腕。
夜半時分,紅袖揉腕,儘管美人兒不是驚世的絕色,依然可以令人心情愉悅。
見玉柱的心情確實不錯,寒霜一邊幫他揉手腕,一邊大著膽子,小聲說:「二爺,寒袖姐姐後天就要出嫁了,奴婢,奴婢……」終究有些膽怯。
玉柱略微一想,寒霜剛進院子的時候,就是寒袖帶的她,算起來,也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