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玉柱會試點元之後,即使用腳去思考,隆科多也不可能虧待了湯炳。
由於掌握了京城最大兵權和警權的緣故,隆科多很乖覺的從不與朝中重臣們有太多的來往。
不過,以隆科多在康熙心目中的特殊地位,順理成章的提拔一下玉柱的老師,完全說得過去,皇帝也不會起疑心。
「放心吧,若是老夫所料不錯,哪怕今上最後不點你的狀元,也必有極大的補償。旗下人,有幾個會讀書的?你才十六歲呢,解元及會元已經加於身,你本身就是個大祥瑞也。」湯炳說到得意之處,不禁拈鬚微笑,「嘿嘿,平三藩之時,所謂的八旗勁旅,唉,不提也罷。那耿逆起兵之後,屢屢擊敗尚可一戰的綠營兵。然,鄭逆居然渡海而來,專抄耿逆之後路。朝廷和鄭逆夾擊之下,耿逆豈有不敗之理?哈哈,鄭逆之鼠目寸光,莫過於此。」
玉柱知道,湯炳在這個節骨眼,絕不可能說無用的廢話。
耿逆,三藩之一的耿精忠也。鄭逆,鄭成功之子,鄭經也。
憑心而論,康熙的公開撤藩,其實是腦子發熱的昏招。
三藩皆反後,吳三桂沒有尊奉朱明的龍子鳳孫,並儘快攻入武昌,北上河南,實乃重大的戰略失誤。
耿精忠起兵反清之後,攻入江西,節節勝利,勢如破竹。
誰曾想,鄭經實在是蠢到了極點。他不去打清軍,反而趁虛渡海,抄了耿精忠的後路,導致耿精忠再次降了清。
被三藩打懵了的康熙,立時獲得了寶貴的戰略喘息時間。
原本,四九城裡的旗人們,都在收拾搶來的好東西,準備返回關外龍興之地了。
誰料,由於鄭經鼠目寸光的騷操作,原本已經大廈將傾的韃清,居然再次翻了身。
以湯炳的小心謹慎,偏偏要提這麼敏感的事情,顯然是真心為了玉柱好。
按照玉柱的理解,湯炳沒有明說的意思是,八旗已經腐朽了,康熙哪怕為了提振旗人的信心,也必定要樹個旗人的榜樣出來,告訴天下人,我八旗尚有俊才在也!
玉柱抽查了一下兩個皇孫的功課進度,嗯,算是一半滿意吧。
在湯炳的督促下,弘晊的學業進度可謂是神速。
只是,弘曙的情況,就有些不太理想了。原因嘛,弘曙在家裡被慣壞了,死活坐不住。
讀書,原本就是枯燥乏味之事,坐不住的話,肯定要吃大虧的。
湯炳的教育思想,是老一套的搞法,硬逼著填鴨。
這就導致了一個惡性循環,弘曙不想讀書,湯炳硬逼著讀,弘曙起了逆反之心,更不想讀書了。
玉柱仔細的琢磨了下,就換了種教育方式。
他把要背的功課,拆成了五段。弘曙每背出一段,就可以出課堂,去和哈哈珠子們玩耍一陣子。只要不出府門,玩啥都可以。
玩耍一刻鐘後,接著回來背書。
還別說,這種方式還真的適合弘曙。散學時,就在湯炳的眼皮子底下,弘曙史無前例的順利背完了功課。
「唉,你這腦瓜子,不去國子監教書育人,實在是可惜了。」湯炳也沒啥好說的,事實俱在,一試便知。
康熙朝的殿試時間,並不固定。可能是三月中旬,也可能是四月初。
已經進士到了手的玉柱,心態異常之放鬆,每日依舊窩在家裡,只讀半日書。
五年寒窗,又飽經刷題考試的折騰,玉柱的經學基本功已經異常之紮實了。
更何況,殿試只考制策一場,時間為一天。
玉柱沒有馬放南山的丟掉經書,主要是,康熙有個壞毛病。
據隆科多說,康熙特別喜歡拿出極其生僻的典故,故意考倒南書房的鴻儒或是上書房的師傅,看他們出醜,並一直樂此不疲。
玉柱的半日讀書,專門找冷僻的典故來讀。還別說,看這些冷典故,比每天讀經,反而更有樂趣。
說來也是很殘酷,和玉柱有過來往的鄉試同年之中,只有周筌也考中了貢士。
周筌的父親周匡,是吏部文選司的郎中。
玉柱的八叔慶泰,已經回京就任了
第110章 奇葩的四爺(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