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柱?」馬上之人,說的是一口麻溜的蒙語。
玉柱抬頭一看,就見五阿哥胤祺,正騎在馬上,笑眯眯的望著他。
邊上的四阿哥,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五阿哥,扭過頭,又把視線挪到了玉柱的身上。
「今科會元,臣,玉柱,恭請聖安。」玉柱叩頭問安,故意用的滿語。
五阿哥說不好漢語,四阿哥聽不懂蒙語,但是,他們的滿語都很熟練。
沒辦法,今天這兩個阿哥,都是奉旨的欽差,代表的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玉柱膽敢不叩首,嗨,殿試也甭考了,直接被抓起來,丟進大牢裡去了。
罪名也是現成的,大不敬!
「聖躬安!」五阿哥抱拳拱手朝天,面色肅然的回應了玉柱的叩安。
「伊立。來人,給玉柱牽匹馬來,讓他伺候著翻譯之事。」
「嗻。」
隨著五阿哥的一聲吩咐,馬上有人給玉柱牽來一匹大黃馬。
這麼一來,玉柱就很有些尷尬了。
夾道內,一直到公爵府門口,列著一長溜的瑪法、阿瑪、阿牟其(伯父)和額其克(叔父)等長輩們,他怎麼敢騎著馬,過去府門口呢?
但是,如果玉柱牽著馬走,讓欽差阿哥們總是俯身和他說話,這也算是大不敬之一了!
五阿哥的反應比較慢,四阿哥比較精細,他已經看出了玉柱的尷尬。
「老五,已經快到了,不如下馬走走吧?」四阿哥主動出手,替玉柱解了圍。
一旁伺候著的戴鐸,不由暗暗嘆息不已,號稱冷麵閻王的四爺,啥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
以前,四爺才不會管你尷尬不尷尬呢,現在顯然是格外的惜才了!
四阿哥和五阿哥下了馬,由玉柱陪著,沿著夾道,朝府門前走去。
一路上,老佟家的兒孫們,都格外羨慕的瞪著玉柱。
大家都擱這跪的膝蓋疼,這個外室野種,居然陪著兩位阿哥,有說有笑的聊天。
這人吶,就怕比較。不比不知道,一比嘔出內傷!
四阿哥比較熟悉老佟家的情況,就問玉柱:「你搬回來住了?」用的是滿語。
玉柱欠著身子,恭敬的答道:「回貝勒爺,今兒個是學生瑪法的生辰,阿瑪領著學生回來祝壽。」
四阿哥點點頭,瞭然的一笑,老佟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體,他知道的不老少。
「照我看啊,還是住外頭好,外頭多舒坦啊?」五阿哥胤祺和老佟家素無交往,他只對玉柱感興趣。
四阿哥瞅了眼五阿哥,嗨,這要多偏心,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等殿試完了,你中了進士,授了官,就跟我去理藩院吧?」五阿哥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的許諾說,「以你的通譯之才,給個五品郎中都是屈才了。」
這不是當眾挖牆角麼?
四阿哥不樂意了,他輕咳一聲說:「督修河工,清查帳冊,追比欠款,這些才是正經事。」
如果是以前,五阿哥不會和四阿哥爭什麼。畢竟,他已經無望大位,不管得罪了誰,都擔心將來的秋後算帳。
只是,玉柱上次在拖爾弼家裡的翻譯質量,贏得了滿堂彩。五阿哥用著非常的順手,捨不得了。
「四哥,弟弟我從未求過你什麼,您就別和我爭玉柱了吧?」五阿哥史無前例的抱拳拱手,懇求老四。
老四深深的看了眼玉柱,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說:「這小子是個實幹大才,就應該辦正經的差事。五弟,你就讓一讓哥哥我吧?」
「那就兄弟爬山,各憑本事嘍。」五阿哥的意思很明顯,既然都不肯放手,那就只有汗阿瑪跟前見真章了。
真到了康熙的跟前,四阿哥多半爭不過五阿哥。
沒辦法,康熙只要看見了五阿哥的那張臉,心裡的愧疚和爆棚的父愛,怎麼都遮不住的。
玉柱見四阿哥拉下了臉,他心知不好,趕緊拱手打圓場,陪著笑臉說:「二位爺,學生的志向是庶常館繼續學習幾年。」
「哼,你就這麼點小出息?」老四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