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趙東河在琴香院準備的是花酒,等吃飽喝足後,再打脫裙馬吊,好好的樂一宿。
結果,玉柱卻說只想去趙東河的別院,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玉柱確實賞了面子,但只賞了一半,趙東河有些掃興,卻並沒有丟了面子,處於一種很玄妙的狀態。
臨出門的時候,林燕兒在一旁眼巴巴的望著玉柱。
玉柱原本不想帶她一起出門的。後來一想,趙東河這貨,賊喜歡送女人,搞妖蛾子,便點頭帶上了林燕兒。
萬一,趙東河又要做妖,林燕兒就是個很好的擋箭牌了。
另外,林燕兒今天的老樹,盤的很到位,適當的獎賞一下她,也是可以的。
林燕兒歡天喜地的換了衣裙,跟著玉柱一起,登車出了門。
趙東河,那可是少有的機靈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訂好了的席面,馬上派人去轉送別院。
另外,叫了唱崑曲的戲班子,唱小調的女書生,還有說書的先兒,玩雜耍的天橋小劉等等。
跟重要的是,要把林蕭兒也接去別院。
林燕兒都出來了,林蕭兒也該去和妹妹聯絡一下感情了吧?
大興縣,是附廓的京縣,縣衙就在安定門以南教忠坊的大興胡同內。其管轄範圍是東半部京城,還有城南和城北的廣大地區。
說白了,趙東河這個大興知縣,就算是大半個四九城的土皇帝了。除了旗人事務之外,舉凡刑民商事,就沒有他不能管的事兒。
官職不高,麻煩不小,實權極大!
這也是林燕兒的親爹林武,先後把兩個嫡女交給趙東河安置的根本性因素。
等玉柱他們到了別院時,林蕭兒已經提前到了。只是,林蕭兒告訴林燕兒,她們的嫡親三哥林章順,也跟著來了。
林燕兒聽說親三哥來了,自然是歡喜不禁。她趁趙東河到門口去安排娛樂活動之機,就湊到玉柱的耳旁,小聲稟了這事。
玉柱是何許人也,一聽林章順來了,就知道,這是林家想把林章順推到他的面前了。
見個面罷了,這麼點小面子,還是要賞給林燕兒的。誰叫她,根盤得好呢?
於是,二十五歲的林章順,便被領到了玉柱的跟前。
「草民林章順,叩見狀元公。」林章順規規矩矩的跪到了玉柱的跟前,畢恭畢敬的磕頭行了禮,並不敢因妹妹是玉柱的枕邊人,而有絲毫的怠慢。
官和商,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
商人再有錢,見了官,也必須跪下行禮。
按照老規矩,新科進士進宮引見之後,狀元郎至少會被授予從六品的修撰。
以玉柱是滿洲貴胄的身份,又是史無前例的大四元,小六元的狀元,即使用腳去思考,今上必有加恩。
令進士們羨慕嫉妒的所謂修撰,其實已經被玉柱甩在了身後。
趙東河簡直是羨慕的要死!
他中了三甲同進士之後,考入庶常館學習了三年。散館朝考之後,帶缺外放的正七品武清知縣。
因為,能說會道,善於巴結上司。
從考中進士開始算起,前後總共花了八年多的時間,趙東河便升任為正六品的大興知縣,這已經算是官運極佳了。
湯炳比趙東河更慘,在收玉柱為徒之前,都快二十年了,一直原地踏步,死活無法升遷上去。
然並卵,虛十六歲的玉柱,人家剛起步,就至少是個正六品了。
人和人不能比!
人比人氣死人!
哪怕是氣出內傷,也只能幹瞪眼!
見林章順異常之乖順,玉柱也不會為難他,便含笑道:「起吧,坐,上茶。」
一旁的趙東河的暗暗點頭,官面上的諸多用語,放在特定的環境之下,意思很可能迥然不同。
如果,玉柱只叫了林章順起身,沒有讓座和上茶,那就明擺著是對他不太滿意了。
只是讓了座,沒有上茶,這也算是不滿意的一種,只是程度略輕一些罷了。
現在,趙東河也看了出來,起身、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