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跟著瑪爾泰來的戈什哈們,一齊拔了刀,惡狠狠的指向李捕頭等人。
瑪爾泰報出了江寧將軍的名頭,李捕頭不禁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
江寧將軍,還用問麼,傻子都知道,那是吳知縣完全惹不起的存在,更何況是他這種小小的螻蟻呢?
「李捕頭,楞著幹什麼?把他們都先抓起來,回頭再說。」吳征見勢不妙,就想硬逼著李捕頭,仗著人多勢眾的優勢,先下手為強,弄死玉柱等人,再找機會掩蓋過去。
誰曾想,從窗外忽然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誰敢亂動,老子就射穿他的狗頭!」
玉柱聽了熟悉的聲音,不由微微一笑,嘿嘿,一箭封喉的大殺器來了!
他的騎射師傅拜興,這次非要跟出來玩耍,卻正好派上了大用場。
吳江見玉柱高高的翹起了嘴角,顯然是心情很不錯了,他也不禁暗自有些得意。
玉柱表面上只是讓吳江回去拿銀票,吳江卻心領神會的叫齊了所有的帶刀護院,外加可以一箭三星的拜興。
吳江從小就伺候在玉柱的身邊了,也跟著見過不少的世面。
四九城裡的旗人大爺們,為了爭搶龍陽小相公,或是唱昆戲的小戲子,經常性的互相扯皮打架。
只要不是某一方具有絕對碾壓的實力,鬧到最後,都是要打群架的。
清初時期的旗人大爺們,尚未徹底的腐化墮落,依舊殘餘了一些血性。
輸人不輸陣,面子排第一,大家都敢動手。
不過,打架也是有講究的。旗人打旗人,下人砍下人,絕對不能錯了。
無論是哪家的下人,敢幫著主人對旗人動手,肯定要掉腦袋的。
既然吳征要扯皮,吳江去拿銀票的時候,索性把人手都叫齊了,免得扯皮打架的時候,因為人數少,要吃大虧。
「剁了他們!」
「乾脆活埋了。」
「大卸八塊。」
十幾個佟家的帶刀護院,各自拔刀在手,在胡彪的指揮下,將吳征和衙役們,都圈在了中間。
玉柱這邊人多勢眾,還有拜興這個獨自殺過黑熊的射鵰手坐鎮,大局已定。
「跪下免死!」玉柱挖坑整人的習慣,有點像是庖丁解牛,慢慢的玩,有耐心的切削,輕易不想見血。
沾了血,就髒了手,那就不完美了。
李捕頭依然在猶豫,不想就此束手就擒。只因,吳征的親爹是句容縣的土皇帝,他的頂頭上司。
知縣大老爺,想整死一個小小的捕頭,可謂是易如反掌。這個要命的道理,李捕頭不可能不懂。
玉柱很好說話,拜興就沒這麼好的耐心了,他悶哼一聲,輕輕鬆開弓弦。
「當。」的一聲,一支破甲箭夾帶著懾魄的呼嘯聲,射中了李捕頭手裡的鋼刀,巨大的衝擊力讓促不及防的李捕頭,立時麻得鬆了手。
「噹啷。」第一聲鋼刀落地的清脆之後,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鋼刀落地聲,「噹啷噹啷……」
胡彪跟著隆科多的時候,參與過不少次打架鬥毆。他親手揍過很多旗下人的男僕,欺負人的經驗,足透了。
他擔心玉柱經驗不足,搶先下令,「把這些賊子們都綁了,帶下去。」
「嘩啦。」佟家的帶刀護院們,一擁而上,將李捕頭及其手下,全都五花大綁了,拖死狗一般的拖出了甲班的學堂。
完了,大勢已去,吳征痛苦的閉上了眼,他那張小白臉扭曲的變了形。
玉柱很滿意的瞥了眼胡彪,一個合格的管事,就應該及時補足主人一時想不到的地方。
胡彪湊到玉柱的身前,小聲說:「二爺,閒雜人等都要清理乾淨了,才好辦正事。」
玉柱差點笑出了聲,好一個鬼機靈的胡彪啊,這小子八成已猜到了,他要把吳征往死里整。
權貴的身邊,其實從來都不缺聰明人。
瑪爾泰見縣裡的人都被抓出去了,他隨即走到吳征的跟前,一把揪住了吳征的衣領,厲聲喝道:「你個狗東西,竟敢指使奴才,襲擊朝廷命官,該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