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央醒來,已經是深夜了,房間裡亮著燈,她轉動著眸子,可以清楚地看清房間的一切,好在是她的房間,不是醫院病房,亦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這讓季寒央莫名安心,只是要忽略掉那個人。
「你怎麼在這裡?」季寒央看著窗邊的人影,沒好氣地問。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風斂塵轉過身,直視著床榻上的季寒央。
季寒央沒有接話,只是問道:「我怎麼回來的,陳佳呢?」
「她在樓下,你發燒昏迷,被人送去了醫院,燒退了一些,陳佳才帶你回來的。」
季寒央迷糊地想著,似乎也理清了頭緒,大概是Lee送她去了醫院吧,想起Lee,季寒央突然有些抱歉,風斂塵卻面透凜色,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卻被很好地掩飾在那一片幽邃眸子深處。
「那你過來做什麼?看我死了沒有?」季寒央突然抬眸,迎著燈光問向風斂塵。
風斂塵神色不變,思緒卻飄開了,昨夜從這裡離開,憑藉著那股無法壓制地憤然,一口作氣地來了公司,埋頭處理著文案,開會,否決提案,訓斥下屬,整個風騰如七級颱風驟然過境,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橫掃整個中級領導層。再抬頭,窗外便是這連綿的陰雨天,而整個風騰大樓也都沉浸在低氣壓之中。
一場本不需要他親自主持的會議,他突然出現,那些中層領導十分惶恐,但即便再小心翼翼,仍是被他一頓痛斥,三十分鐘不到的會議,會議室里的人竟全部被他訓斥一空,只除了他自己。
「總裁,您接下來的行程是視察南郊影視基地,是否現在準備車出發?」
風斂塵看向盡職地詹姆斯,突然站起身,透過被打得斑駁的玻璃,看著浸沒在雨幕之中的風城。他突然有些恍惚,抬手捏了捏眉心,才忽覺一絲疲倦,「詹姆斯,我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
「總裁,」詹姆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便回道:「剛剛風影的江總來電話了,季小姐生病進了醫院……」
空調發出嗡嗡的聲響,空氣顯得格外的安靜,越發襯得窗外雨聲嘩啦嘩啦。
風斂塵不知聽見還是沒聽見,只是望著窗外,沒有回應,但那握緊的五指卻泄漏了他心底的秘密。詹姆斯又翕翕合合地說了些什麼,風斂塵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季寒央進了醫院的消息,即便,這並非第一次聽到這種事,卻還是控制不住沸騰的血液,那種叫囂著趕到她身邊的衝動。
「總裁,以上就是這樣……總裁,您是去南郊?還是去看季小姐?總裁……」
「陳佳,嗯,沒事就好,她不喜歡醫院那種地方,待她燒退了,就安排她回別墅。」
風斂塵直接無視詹姆斯的安排,吩咐完陳佳,便直接驅車回了別墅,詹姆斯認命得取消了他所有行程。
他佇立在窗邊,倒映在一片乳白色的光影里,曲線挺直,散發著凜凜威嚴,卻不知為何,他整個人看上去竟有些許的清冷,就連那乳白色的光,也溫暖不了他的人,反而,越發襯得那入骨的寒意,但他卻並沒有朝季寒央發作,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幽邃的眸子,仿佛能夠看見季寒央的靈魂深處。
季寒央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會風斂塵。
房間裡變得很安靜,卻並不尷尬,這一向是風斂塵與季寒央的相處模式,只是眼下,風斂塵可以無動於衷,季寒央卻不能,生病的她只覺頭腦昏沉,喉嚨干啞,她想起身去喝水,身子剛坐起,卻被人按了下去。
「你又要做什麼?」季寒央抬了抬眸,直視著按住自己的風斂塵。
「別動!」風斂塵聲音清凜,只是按住身下的人,卻是被那瘦削的骨骼隔得心底泛起一絲莫名的痛楚,迎視著她倔強的視線,殘冷一笑,繼續道:「我只是不想我風斂塵的女人因為一場發燒給掛了。」
「……」季寒央早就習慣這樣的言語,直接道:「我要喝水。」
風斂塵倒了水遞給季寒央,看著她喝下水後,神色似乎好了些,才道:「這個月在家休息,行程全部取消。」
「風斂塵!」季寒央險些一口水噴過去,回道:「你有什麼權利阻攔我的工作。」
「季寒央,你要跟我談權利?」風斂塵壓下心底的涼意,故作慵懶,直視著季
006那顆為你跳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