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安鎮向東南約七十華里,有座名叫北山的大山。
這北山自有之以來,一直都如同很多普通的山脈一樣默默無聞,直到在其間建造了一座用以專供那些因戰爭禍亂喪失家園之人避難的地方,即為北山難民營,這才名聲鵲起。
這北山難民營地處兩座大山之間的一處凹地,這裡曾經是一座廢棄的礦場,有數十座大小不一且極為簡陋的房屋,風吹雨淋,雖已破爛不堪,不過還可以勉強住人。
狼子野心的日本鬼子發動侵華戰爭,致使很多老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保定府轄下的很多地方也難免戰禍之苦,不少老百姓失去了家園,無依無靠、無家可歸的他們只能在炮火與硝煙中流浪,後來受到救濟會相救,集中來到了這北山礦場。
好在北山這一帶並不在鬼子控制下,周邊倒也有部隊駐紮,要麼是國民黨的部隊,要麼是的部隊,要麼就是當地軍閥的隊伍,倒是比較安全。
流浪者居於此處,此前他們大都不相認識,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其他人的底細,當然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有個地方保住性命已是上天眷顧,還哪裡會去想其它的事情呢?
因此這北山難民營魚龍混雜,各色人等居於此處,誰也搞不清誰的真實身份,放眼望去這裡的每個人都差不多,盡皆破衣爛衫、蓬頭垢面。
試想,在這樣的地方若是混進去一個歹人,喬裝打扮一番,一身乞丐衣著,一臉貧困潦倒之相,誰又有辦法將其找出來呢?更何況,喬曉靜他們得到的任務是這裡混進來了一個極為危險的日本爆破專家,而且連個照片和隻言片語都沒有。
喬曉靜他們接到地下交通員阿祥下達的任務,在醃菜店琢磨了大半個晚上,最終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來,於是便決定到那北山難民營周邊一探。
翌日大清早,鳳尾竹特別行動小組全體成員喬裝打扮一番,扮成要進山打柴的農夫農婦,手中拿著乾糧,向北山而來。
臨近北山,恰好有一條三岔路口,鳳尾竹小組分成了兩路,一路由喬曉靜帶隊,成員是阿紫和大個兒,他們沿著老鄉們上山留下的小道朝山頂而來另一路由翠玉帶隊,成員只有大志一人,他倆沿著前往北山難民營方向而去了。
這北山鬱鬱蔥蔥,滿山遍野翠綠欲滴,樹木和雜草長得非常茂盛,充滿了勃勃生機。
上山的道路越走越窄,很顯然已經很少有人上山來了,半山腰間便近乎成了一條羊腸小道,而且這小道兩側全是茂密的雜草和各種灌木。
大個兒走在最前面,不停的用鐮刀撥弄著眼前的雜物,喬曉靜跟在其身後,阿紫走在最後,三人就這樣一步步向山頂走著。天氣炎熱,叢林茂密且不透風,不多時他們三人便已是汗流浹背,喬曉靜和阿紫熱得用手扇著風,並且張大嘴喘著氣。
相對於喬曉靜他們,翠玉和大志就輕鬆很多,他們行進在過去礦場運送礦物而修成的寬道上,雖然也是土道,但四周寬敞,微風送爽,倒是也覺得非常愜意。
最終喬曉靜他們三人和翠玉他們兩人分別達到了預定位置,那人頭攢動、場面混亂的北山難民營就在他們眼前的不遠處。
這難民營甚是破陋,要不是有人在其間居住和活動,相信絕大多數第一眼看到便會認為這兒就是一處廢棄的大醒馬廄,甚至比古代富戶人家的馬廄還要破陋。
每座房屋都是用木頭胡亂搭建而成,別說四處漏風,屋內之人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有的牆壁空隙大到可以輕輕鬆鬆出入一個人,並不比鄉下人雜物間的門小多少。
所有房間都是難民,院子裡也是人頭攢動,吵雜聲震天動地,儼然一派紛亂景狀。
在這北山難民營的四周建有四處崗哨,兩處在左右兩側的山腰,另外兩處則設在這凹地的兩端,總共加起來兵力不足十人。
這些哨兵的工作倒也簡單,除過維持正常的秩序外,也就是替這些難民管理口糧,畢竟當下糧食緊缺,不能讓糧食落在難民手中,一搶而光,將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條件如此艱苦,」喬曉靜嘆道,「幸虧現在是大熱天,不用擔心取暖的事兒,要是在冬天,就這樣的住處,用不了一個晚上,這些人都得凍死。」
「那有什麼辦法呢?」阿紫深吸了一口氣道,「這麼多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