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曉靜和翠玉一度以為復仇就在不久,沒想到的是福根一拖再拖,喬曉靜情緒還好點兒,那翠玉早已經不耐煩了,言語之間總是刺激福根。
後來,福根又說會找人來,可是太長時間的等待,已經讓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失去了耐心,這其中翠玉的意見更大。
此前就已經發生過口角之爭,福根從荒灘回來,為了避免與伶牙俐齒的翠玉和心細如髮的喬曉靜在發生爭辯,或者陷入她們無休止的盤問之中,慌稱自己身體時冷時熱,沒有力氣,也沒有胃口吃飯,便欲進內屋睡覺。
「大總管,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可反思了半中午和一下午,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吧!」翠玉看福根拉著臉,徑直前往內屋,急忙跑上前去,拽著福根的衣襟,不停地道歉,面有慚色。
福根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懶洋洋的說道:「我早已經不生氣了。」
「我才不信,我看見你看我的眼神中就兩個字。」翠玉還是緊緊拽著福根衣襟。
「哪兩個字?」福根轉過臉來,疑惑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生氣嘍。」翠玉低頭低語,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當-然-是-生-氣-嘍,這哪是兩個字,明明是六個字啊!」站在鍋灶邊解圍裙的喬曉靜,將圍裙隨手放在案板上,一邊重複著翠玉的話,一邊屈指數字。
翠玉和福根聽到喬曉靜的話,扭頭看著喬曉靜,見她正認真地數著字數,均繃不住臉上的神經,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徹底打破了屋子裡沉悶的氣氛,一切都又回到喜悅之中。
喬曉靜點起了煤油燈,屋子瞬時亮了。
翠玉拉拽福根坐在了飯桌旁,鼓了兩下腮幫子,故作嬌媚狀,坐在福根身邊,試探性地問道:「你真的不餓?」
「不餓。我可能病了,時熱時冷,感覺不到餓。」福根裝出有氣無力的樣子。
「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轉悠了一天怎麼就這樣了?」喬曉靜歪著頭,不停地打量福根的臉,眼神似乎在福根臉上搜尋著什麼。
「可能昨天晚上就病了,整整一天都覺得不舒服。」福根覺得喬曉靜的眼神很銳利,覺得很不自在,及時避開了。
「哎呀,你趕緊坐下,晃悠得我頭暈。」翠玉給喬曉靜遞去了小凳子,又轉過臉來,微笑著問福根,「今天應該有收穫,說說吧!」
「能有什麼收穫?一切都如同往常。」福根的語氣令人沮喪。
「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好笑好玩的事情?」翠玉繼續問道。
「沒有,真的沒有。」福根搖著頭。
「沒有見到那個惡婦,或者她的鷹犬?」喬曉靜坐在飯桌邊,正撥弄著燈芯。
「別說今天,從我搬到這裡來還從未見到過那個惡婦,我懷疑那個惡婦根本就不出小木樓。」福根邊說便低下頭來,胳膊肘撐在桌面上,雙手不停地搓著自己的額頭。
「那她手下之人呢?」翠玉搶在了喬曉靜說話之前。
「這---」福根不想讓喬曉靜和翠玉知道「客來福」酒樓上聽到的對話,但一時間又不知道給怎麼回答她倆的問題,便從腰裡掏出了旱菸鍋子,對著油燈砸吧了兩口,隨後淡淡的說道,「那些爪牙都在晚上行動,白天還真沒有看到他們。」
「騙人!」翠玉從福根的神情斷定他沒有說實話,遂激動的說道,「你一定知道那些壞蛋的行蹤,快說,你在哪裡看到了他們,他們又在幹什麼?」
「這---」福根剛說出一個字,就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福根、喬曉靜和翠玉衝到了廚房門口,三人面面相覷,只聽得敲門聲愈加急促了。
福根神色緊張,低聲說道:「吹滅燈!」
喬曉靜和翠玉都向飯桌衝去,幾乎同時吹滅了燈。
「什麼人啊,這麼晚了?」喬曉靜怯怯的說道。
「不知道啊!」福根雙目死死盯著大門方向。
「不會是那惡婦知道了我們的行蹤吧!」翠玉緊緊抓住了喬曉靜的胳膊。
「烏鴉嘴,不會的!」喬曉靜用胳膊肘搗了翠玉一下。
三人不再說話,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大門方向。
「開門,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