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曉靜和翠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半夜時分,天空中星星點點,顯得很清亮。
翠玉最先醒了過來,雙手撐著冰涼的地面,用驚異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寢室。
喬曉靜的身體自那次受傷後,一直沒有完全恢復,比翠玉虛弱很多,還處在昏厥中。
翠玉見狀,跪著到了喬曉靜身邊,邊搖邊叫喊她名字,後來喬曉靜也醒了過來。
兩人相視無語,相擁抱在了一起,眨眼之間,眼睛中淚珠打起轉來。
「我們表現得很好,很精彩很成功,應該高興才對啊!」翠玉拍了拍喬曉靜的背。
「是應該高興,只是白天的競選就像一場艱難的戰鬥,讓人筋疲力盡,還是先好好睡上一覺是正經事兒。」喬曉靜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喜悅之情,相反帶著一種莫名的愁容。
她倆沒有吃飯,也未洗漱,睏倦的皺巴著眉頭,簡單擦拭了一下手和臉便爬上了床。
漆黑而又沉寂的屋子,讓躺在床上的喬曉靜和翠玉頓時沒有了睡意。
兩人輾轉反側、長吁短嘆,往昔很多艱難辛酸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湧上了心頭。
「你睡了嗎?」翠玉望著黑乎乎的房間。
「睡不著,有點兒酸澀。」喬曉靜望著黑乎乎的牆壁。
「我也是,想哭一場。」翠玉說話的時候,長長出了一口氣。
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漆黑的屋子又一次沉寂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翠玉附身趴在床上,腦袋掛在床邊,向下鋪的喬曉靜哭訴起來。
「人活著咋就這麼難啊?我小小年紀便沒有母親,與父親相依為命,生活日漸落魄,為了能讓我存活下來,父親拋卻尊嚴給地主下跪,甚至當牛做馬,可最終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還是沒能換來一份安定的生活,即使清貧也罷!」翠玉說到此,停頓了一下。
「唉,可恨的世道,豈是我們這些普通善良之人該來的……」喬曉靜自知身世多艱。
「讓我給個傻子當女人也罷了,說真的,我從未想到給傻子當媳婦會遇上了一個為老不尊、淫邪惡毒的公公,竟然對自己的兒媳婦干出齷齪之事。好不容易逃離魔爪,卻遇上了一位小心眼的姐姐,不,不僅僅是心眼小,而且心眼還長歪了,她竟然直接將我送進了污垢之所,讓我生活在了最骯髒最齷齪最淫穢的地方,讓我成了供那些衣冠qin獸取悅的工具,真是他娘的一難接著一難……」翠玉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哽咽了。
「只能怪老天爺不睜眼啊!」喬曉靜聽到翠玉說到傷心之處,自己也哽咽了。
「這怪不得老天爺,就是老天爺睜眼也好不到哪兒去。要怪只能怪這世道,要怪只能怪咱們太老實善良---要怪就只能怪咱們太軟弱無能了。」翠玉嗚嗚地哭了起來。
喬曉靜用被角擦了擦眼淚,用牙齒緊緊咬著嘴唇,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倆命運一樣的悲慘,喬曉靜遭遇的苦難像電影片段一樣,又一次浮現於腦海之中。
---繼父劉麻衣衫凌亂從紅杏家院子裡出來,狠狠地瞪了我和爛眼子老漢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殺氣,他的這種眼神似乎想在那一刻將我和爛眼子老漢殺死滅口。
沒過幾日,母親去河邊洗衣服了,我坐在炕沿上百~萬\小!說,不知不覺睡著了,等我驚醒過來的時候,繼父劉麻正在解我衣服扣子,無論我怎麼哀求,他都沒有停手,反而怒氣沖沖地用力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掙扎反抗,最終還是毀在了他的手裡。
我悲痛欲絕,天塌地陷的感覺讓我感到眩暈。
無路可走,跌跌撞撞到了自己上學的地方,學校是多麼純潔的地方,是多麼恬靜的地方,我一直都這麼認為---原本以為在學校里我就會安全,內心就會平靜,就會找到釋然的感覺,不曾想我竟然捲入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陰謀之中。
我作為一名老師的學生,作為一名學生的老師,竟然成了嚴校長的胯下玩物!竟然還懷那個畜生的孩子,肚子在流言蜚語中一天天大了,當時的我也就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最終,我鼓起了面對這一殘酷事實的勇氣,我決定將孩子生下來,我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只要嚴校長願意。
我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