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杜維先生,我叫漢尼拔,是暮鍾教會的獵人。」
看著面前一臉冷漠的男人,漢尼拔笑容不變,顯得非常紳士。
「不過請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一上來,漢尼拔便說出了他的身份和目的,完全沒有任何隱藏的念頭。
杜維則面無表情:「你好。」
聲音不冷不淡,至於對方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微笑是讓人放鬆警惕的最好辦法,因為它具有親和力。
對方一上來就這幅姿態,讓杜維有些摸不清他的套路。
因此,他選擇了一個模稜兩可的態度,既沒有仇視,也沒有多麼熱情。
實際上,一個對教會認同感不高的獵人,也正該如此。
漢尼拔卻打量了一下杜維,他眯了眯眼睛說道:「我覺得我們是同類。」
「同類?」
杜維語氣有些莫名:「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即便是獵人,也是以人代稱。
同類則是一個集體概念,也代表了認同。
可他卻覺得,對方口中的同類,並不是指獵人。
下一秒。
漢尼拔用親切的口吻說道:「我們都是學心理的,但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心理醫生需要的是親和力,但我從你的眼睛裡,卻只看到了冷漠。」
「你總是不自覺的皺眉,右手習慣性的會半握著,這應該和你的惡靈化有關。」
「還有你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會錯開一點幅度,顯得不是很自然。」
「你身上還有著煙味的殘留,所以你是在車上抽的煙,時間應該在一個小時以內。」
說到這,漢尼拔微不可查的視線下移:「你的精神一直很緊張對嗎?」
聽起來很像是心理醫生的開場白。
先聲奪人,通過分析引導對方跟著自己的想法思考。
可這對杜維來說,卻根本沒用。
他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反而笑了笑說:「在車上抽菸的人,一般都會習慣性的打開車窗,左手最靠近車窗。」
「人之所以抽菸,除了上癮以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因為緊張或者焦慮。」
「漢尼拔先生,你稱我為同類,是因為你也是個菸民嗎?聽起來像是在演話劇。」
杜維的眼神有些不屑,原本的冷漠則隱藏的更深了,完全看不出分毫。
本能的。
他對這個叫漢尼拔的人,有種強烈的警惕感。
那怕是教會的獵人阿爾文·道奎,都沒給他這種奇怪的感覺。
漢尼拔卻微笑不變,他走到杜維面前,指了指自己溫和的說:「保持微笑,是我在學心理的時候,我的導師給我的告誡。」
「而他給我的第二條告誡是,永遠不要去欺騙別人,因為你的下意識行為,會把一切秘密都暴露出去。」
「你的話和你的外在表現,其實是一層偽裝,你對我很警惕,但和暮鐘沒有關係。」
聽到這,杜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我認同你說的話,那麼你發現我的秘密了嗎?」
漢尼拔回答道:「當然,你的內心其實非常冷漠,你蔑視生命,你無視規則,你的心臟里流淌的血液,有著極端的理智。」
「在某些時候,理智和瘋狂的界限非常模糊。」
「你還沒有意識到真實的你,但我可以幫你。」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提讓杜維加入暮鐘的事。
實際上,漢尼拔現在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沸騰,腦海中有很多念頭在跳躍著。
他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同類,但對方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以至於遺忘了他的本質。
而這需要一點幫助。
在同時。
杜維也在打量著眼前的漢尼拔,對方是個中年人,頭髮有些稀疏,最引人矚目的,就是他那雙深凹的蔚藍眼睛。
平靜且瘋狂。
這是個精神病……
杜維默默在心裡給漢尼拔打上了標籤。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