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守下去實在是太被動了!」看了看將士的傷亡情況,李風雲皺了皺眉頭,「如果契丹軍不惜代價的進攻,就算是以命換命,也能把我們拼光。」
皇甫遇道:「難道你有什麼辦法?」
李風雲笑道:「我倒的確有一個法子。」
皇甫遇眼睛一亮,問道:「李將軍又有何妙計?」
李風雲道:「我相信,耶律天德這次派高手突然襲擊,殺入莊中,吃了大虧後,恐怕不會再輕易派高手殺進來。
下次進攻,只要耶律天德那傢伙不是太傻,就絕不會再用這爬牆的笨辦法。
張家莊的圍牆雖然堅固,但還不至於到堅不可摧的地步。
如果是我,我就會砍幾顆大樹,做成撞錘,拼命砸大門,就算不砸大門,也會砸周圍的牆壁,只要將牆壁砸塌掉一兩片,那時騎兵就能直接衝進來了。」
聽了李風雲的話,皇甫遇驚出了一聲冷汗,臉色變得蒼白,勉強笑道:「幸虧李將軍不是耶律天德,要不然,咱們可真是在劫難逃。恐怕等不到安將軍的援軍了。」
李風雲搖搖頭:「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耶律天德的愚蠢上,即便他想不到這主意,他手下的謀士遲早會想到。咱們不能老呆在這張家莊中挨打,咱們要反擊,只有打得耶律天德心中有了顧忌,不敢放手來攻,咱們才能堅持下去。」
皇甫遇驚疑道:「你是說我們衝出去?那怎麼成?衝出去容易,可是要撤回來就難了。耶律天德肯定不會放任我們撤入莊中,上次是因為李將軍的疑兵之計奏效了,讓我們與契丹人拉開了距離,才得以順利撤到莊中,這次哪還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李風雲笑道:「率領大軍殺出去當然不成,傻子才這麼幹,這裡又不是城池,有幾個城門可供出入。我們大軍一出動,耶律天德就會有了提防。那我們還能做什麼事,難道真跟他們以命博命?耶律天德只怕巴不得咱們這麼幹。」
「那你的意思是?」皇甫遇有些不解。
李風雲解釋道:「大軍不能出動,但是我一個人出動就容易多了。
莊中不是有十幾具契丹高手的屍體麼?待會兒我換上契丹人的衣甲,抹上點血,你吩咐手下把我和那十幾具契丹高手的屍體扔出牆去,相信隔那麼遠,契丹人也分不出真假來。
我會潛伏在契丹人的屍體中,等契丹人再次進攻之時,我趁機裝作傷員,逃到契丹人那邊去,找個機會接近耶律天德,如果真能將他殺了最好,就算殺不了他,也足以嚇他一大跳。叫他這次進攻失敗。
以後也不敢放心大膽的進攻。」
聽了李風雲的計劃,皇甫遇嚇了一大跳:「那怎麼可以,太危險了。耶律天德身邊未必沒有一流的高手保護,要是被他遇上你,你還回得來麼?」
李風雲哈哈大笑:「這個放心,如果耶律天德身邊真帶了一流高手,之前他又豈會讓我那麼容易殺入殺出重圍?上次進攻又豈會不將他一起派進莊來?我們又豈有那般容易能打敗他的上一次進攻?
況且,我看那些契丹人都有些怕我,見了我先心怯了三分,上此我能單槍匹馬殺入契丹軍中,這一次也一樣可以。
放手一擊,總好過在這裡縛手待斃。」
皇甫遇苦勸李風雲不住,也只得同意。
脫下身上一件內甲交給李風雲道:「李將軍,你我本素不相識,你卻單槍匹馬前來救我,老哥感激萬分,這件軟甲據說是由西域的天蠶絲織成,未必能擋得住寶刀寶劍,但普通的刀劍還砍傷不了它。當年老哥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這寶甲。
今天老哥就把這件寶甲送給李將軍,希望它幫助李將軍少受些傷。李將軍千萬莫要推辭!」
李風雲摸了摸那軟甲,覺得入手柔軟,十分輕盈,只像是一件厚一點的絲綢坎肩,心中十分喜歡。
他經常在江湖上行走,難免與人打打殺殺,在軍中他也經常衝鋒陷陣,而他並不習慣穿戴盔甲,如果有此寶甲護身,的確安全了許多。於是沒有推辭,欣然接受了皇甫遇的好意,將這寶甲貼身穿好。
吃飽喝足,略微休息了一會兒,有軍士將一件剝下來的契丹馬甲獻上,李風雲穿戴完畢,又在身上抹上鮮血,裝作屍體,由晉軍兵卒抬著,扔到了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