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鎮州城越來越近了,在李風雲大隊人馬的周圍,經常可以看見契丹人的游騎,遠遠監視著他們,這絕不是個好兆頭。
「他們是想等我們來到鎮州城下時,一舉殲滅我們。」十九解釋道,「或許還能引出杜帥的精兵,一舉攻破鎮州城。」李風雲幾人湊在一起,一邊前行,一邊商量。
「我們可以再次利用戰馬衝擊楊光遠那廝的大營,說不定一舉就能將他拿下。」李風雲興沖沖地建議說,與蕭遠奇最後那一仗打得太順利了,可以說兵不血刃就解決了蕭遠奇將近一半的兵力,想起來就爽快。
「不成。」十七搖頭道,神色依舊木然。
「怎麼不行,木頭兄?」李風雲好奇的問道。說也奇怪,雖然十九聰明靈活,能說會道,而且為人處世滴水不漏,揮灑自如,教人如浴春風,但是李風雲更喜歡跟木訥的十七呆在一起,對十九倒有幾分防備與牴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十九當初要殺他,而十七救過他的原因。
「那是攻了蕭遠奇一個措不及防,蕭遠奇他完全沒料到我們會這麼做,沒有防備,才會吃下那麼大虧。」十七望了十九一眼,十九解釋道,「楊光遠與他不同,楊光遠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與劉知遠將軍齊名,殺伐穩健,又怎會犯下如此大錯?」
看了看有些發窘的李風雲,十九接著解釋道:「小兄弟,這也不怪你,畢竟軍旅之事你知道的不多。不說楊光遠麾下有五千精騎,就算他麾下的那些步卒,我們也難用此法破他。
步卒對如騎兵的法子有許多,單說挖壕溝、設拒馬,據寨而守,我們就沒有辦法,更不要說那些沒有人駕馭的馬匹。」
李風雲有些不服,爭辯道:「他總不能一直呆在營中,如若是這樣,我們直接就進城了,還怕他做什麼?」
十九微微一笑,道:「即便是野戰,步卒也有很多對付騎兵的法子,比如列槍陣,射火箭,擲火矛,戰馬其實十分膽小,而且聰明得很,稍作驚嚇,它們就會繞開。」又道:「如若真的光靠騎兵就能百戰百勝,那中原又豈能存活到現在,衛青又如何能封狼居胥,成就不世功業?」
李風雲張了張嘴巴,還想爭辯下去,可是衛青是誰,他不知道,也不知該如何強辯。
典奎笑了笑,道:「李老弟,這法子咱們已經用過,楊光遠那老賊一定有所防備,再用可能就不靈了,咱們隊伍中有這麼多老弱婦孺,還有傷者,一旦吃了敗仗,他們可逃不掉,所以,這一陣,我們非勝不可。」
李風雲見典奎也不支持他,知道他那法子的確是行不通,也就不再堅持。
「鎮州城究竟有幾個門?」李風雲突然問道。
「東西南北四座城門!」十九答道,「可是你不要想其他的城門,只有南門可進,其它三座城門已經被堵死了。」
典奎驚道:「杜帥這麼做,未免太保守了吧?」
「不這麼做又能怎麼做?」十九嘆了口氣,道,「周圍的城鎮都已經落到了契丹人手中,已經外無援兵,楊光遠又是用兵老手,偷襲那一招對他用不上。不堵死其他城門反倒容易給他可乘之機。」
李風雲不解,問道:「為何說將城門堵死,太過保守?」
典奎解釋道:「大凡攻城,城門是攻擊的重點,因為除非是將城牆轟塌,只有城門才容得下大軍進入。要想將城牆轟塌,談何容易?所以守城之戰,其重要之處也在城門。
所以,城門越多,城池也難以守住。因為敵軍可能從任何一個城門進攻,而守軍卻要處處駐防。」
「那杜帥堵死其他城門不是正好?」李風雲驚訝道,「怎麼又說他太過保守。最好連南門也不留,也堵死掉,豈不更好?」
典奎搖搖頭道:「不是這樣,所謂有一利則有一弊,同樣有一弊也會有一利。堵死東、西、北方的城門,只留下南邊的城門,的確有利於鎮州城的防守,但是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意味著,杜帥不可能通過東、西、北方的城門出奇兵偷襲揚光遠,而楊光遠也只需看死南邊的城門,那杜帥便是瓮中之……」
典奎轉頭望了望杜如月,不好意思將「鱉」字說出口,改口道:「杜帥逃也無處逃,楊光遠也不必擔心杜帥的偷襲。」
李風雲眼睛一亮,明白過來,原來城門越多,越有利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