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中年女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她靠近了鄭澤濤,悄悄牽起了鄭澤濤的手。
「先去看看那個女孩吧,她的尖叫聲停在了一樓最裡面的走廊。」
陳木說道。他口中的那個女孩,指的自然就是連衣裙女。
剛才幾人談話的時候,連衣裙女的尖叫聲越來越遠,直到突然停止在最裡面的走廊。
毫無疑問,不出意外的話,連衣裙女大概率已經死了。
眾人對視一眼,全都贊同陳木的提議。
「大家小心一點,殺人的男詭可能還沒走。有什麼風吹草動,大家就趕快逃。」
陳木叮囑了一聲,就帶著大家,朝著尖叫聲戛然而止的方向走去。
別墅里的空間很大,周圍大多數紅色木頭的裝飾,看上去有一定的年代感了。
走在別墅的走廊里,頭頂的小燈每隔十幾米才有一個,走廊看上去很昏暗冷清。
走廊的兩邊是一間間緊閉的門,門上都被漆成了暗紅色,看上去像是人血凝固後的暗紅。再加上臨海的咸腥味,令人後背發涼。
一邊走著,西裝男忍不住嘀咕道:
「奇了怪了,這麼大的別墅里,只住了女主人和女僕兩個人?活人這麼少,能鎮得住宅子麼。」
鄭澤濤補充道:「還有一個保安。之前還有兒子女兒,五個人。不過這麼大的別墅,五個人怎麼說也有點少。」
陳木一言不發,他從西裝男的話中,聽到了一些異常。
宅子?
一般來說的話,很少有人會把別墅稱為宅子。鄭澤濤就沒有說宅子,而是說的別墅。
當然,僅從一個用詞,無法判斷一個人不正常。
陳木只是壓在心裡,沒有多說。
眾人走了五六分鐘,拐了好幾個彎,終於要來到走廊的盡頭。
「這女孩還挺能跑的,跑了這麼遠的距離,都把我走出汗了。」中年女人說道。
鄭澤濤看了她一眼,「你被詭追著的時候,你比她跑得還快還遠。」
中年女人瞪了眼鄭澤濤,沒再說話。
很快,拐過最後一個彎後,眾人來到了一樓最裡面的走廊。
在走廊的盡頭,牆壁上有一扇窗戶。
窗戶是關著的,在窗戶的下面,有一個半坐著的女人。
只見女人臉色發紅,眼睛痛苦的閉著。她的兩隻手都舉過頭頂,艱難的伸向窗戶,仿佛是一個溺水的人,想要打開蓋子衝出水面。
這個女人,就是連衣裙女。
很顯然,她已經死了。
陳木走上前去,走廊兩邊空無一人,沒有男詭的身影。
陳木來到女人面前,將女人的臉掰過來,查看女人的死因。
「臉色發紅,瞳孔散大,眼結膜點狀出血,這是窒息而死的表現。」中年女人說道。
陳木抬起頭看了一眼,好奇的問道:「你也是法醫?」
「不,只是有所了解。」
陳木不再追問,他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隨口問了一下。
在查看屍體的過程中,陳木注意到,連衣裙女的身上,都是熱的黏糊糊的汗液。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鄭澤濤疑惑的問道。
「被詭追的唄。」中年女人趁機懟了一句,「你被詭追著的時候,跑的比她快,流的汗比他多。」
被中年女人這麼一懟,鄭澤濤尷尬的笑了笑,立刻閉嘴。
不過中年女人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陳木。
陳木想起來,委託人的規則里,有這麼一條——
在別墅里儘量不要運動,過量的運動會為你帶來死亡。
忽然間,陳木想到了一種可能。
有沒有可能,男詭本來是殺不掉連衣裙女的。男詭出現在連衣裙女的房間時,只是嚇住了連衣裙女,卻沒有觸發殺人條件。
而在驚恐之下,連衣裙女慌不擇路,開始飛快地在走廊里奔跑。
當她奔跑的時候,她其實就是在別墅里「過量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