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隨風飄落。
若雨的傷口不深,傷在左手。
絮懷殤的傷口也不深,傷在左肋。
方才那短兵相接的一瞬,前者的兩套劍招掩出兩股迥然不同的劍氣激流,後者則是以雙刀使出一記長柄武器式的旋天圓斬。
前者形隨意發,後者借意化形,雙方對兵器的使用以及對武技的理解都已臻極境,難分伯仲。
然,招式和兵器形狀的差異,還是對這輪交鋒的結果產生了微妙的影響。
這世上沒有毫無破綻的防守架勢,也沒有攻無不克的攻擊模式,更沒有實力完全一樣的兩個人。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只要戰鬥的雙方是人,就一定能在細微處分出勝負。
如果非要說適才那一招是誰占了便宜,那應該是……絮懷殤。
雖然她是軀幹受傷,但這點疼痛並不算什麼,傷口的深度也不至於影響到肌肉的反應。
而若雨的傷……就比較麻煩了,左腕上傳來的刺痛,會直接對她揮動武器產生影響,而且……傷口會隨著她不斷使出超高速的劍式而豁開。
「看來你的運氣不好。」拼招後的對峙中,絮懷殤望著若雨的手,如是說道。
「不,這不是運氣的問題。」若雨平靜地回道,「是我的劍法還不夠火候。」
「無論如何……我可不會因此手下留情的。」絮懷殤又道。
「我知道。」若雨應道,「那樣最好……」
沉默,再次降臨,一種山雨欲來氣氛,在兩人之間隱隱升騰……
…………
同一時刻,在那兩位女俠的刀劍殺陣之外,各路人馬也是密切關注著戰局的變化,隨時準備見機行事。
「這……我們要幫忙嗎?」鐵海棠的射擊專精還不錯,此刻她應該是插得上手的,不過她還是先問了一下血薔薇的意見。
「你有把握在她們纏鬥時命中目標嗎?」血薔薇沒有直接給出答覆。而是反過來問了個問題。
「呵……」鐵海棠苦笑一聲,「那怎麼可能呢,她們快速對攻時,我連殘影都看不到……」她用眼神朝若雨那邊示意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像現在這樣,當對方處於靜止狀態時,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插手?」
「其實那並沒有什麼區別。」血薔薇沉聲接道,「不信……你現在對她開一槍試試。」
她的話稍稍有點故弄玄虛的味道,但鐵海棠屬於行動快於思考的類型。所以她決定試了再說。
砰——
槍響,一發步槍的子彈猛然出膛,沖向了在遠處站立的若雨。
那一秒,若雨的視線依然停留在絮懷殤的身上,她的身形好似也紋絲未動。
然,子彈卻沒有命中她,而是與其擦身而過。
「誒?」見此情景,鐵海棠愣了一下,「我打偏了?不可能啊……」
這的確不可能,在這個距離上。打一個不動的目標,她是不會失手的。
「不是你打偏了,是她避開了……」血薔薇接道,「只不過……正如你所說,她快到咱們連殘影都看不到,故而在視覺上對我們造成了一種『她根本沒動』的錯覺。」
「餵……這也太誇張了吧。」鐵海棠用將信將疑的語氣回道。
「事實上……這才正常。」血薔薇回道,「對方的速度明擺在那裡……子彈的速度和她們剛才的打鬥節奏相比反而是慢了。除非你能在她們纏鬥的過程中準確地插手、在保證不誤傷自己的人的情況下做出攻擊……否則,類似的射擊全都是徒勞的。」
「呵呵……那倒也未必……」此時,一旁的風信子忽地乾笑兩聲,接道。「剛才的那一槍打響後……」說這話時,她的目光已從戰局中移開,望向了別處,「那位【枉嘆之】小哥……就突然不見了。」
「什麼?」血薔薇和鐵海棠聞言皆是一驚。
兩人急忙忙轉頭望去。赫然發現,原本與袁圻等NPC站在同一側的兩名地獄前線隊員……這會兒只剩下了【石上花間】一人。
「他是什麼時候……」血薔薇還想追問一句。
「我沒看見……」風信子還沒等她問完就接道,「我在槍響前看了對面一眼,他還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