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猿猴都答應了,這件事就算板上釘釘。
隨後,眾人又將目光集中在白蜘蛛上。
白蜘蛛被看的莫名其妙,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我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徵求我的意見有什麼用?讓我有點參與感是吧?
「我也沒什麼意見。」
她變戲法似的拿出茶壺和杯子,給自己泡了杯花茶。
在這個浮躁的小團體聚會,唯有喝茶才能讓我獲取些許心靈上安寧。
經過大家一致認可,蝶的提議算是通過了。
「常清,你隨我來。」
蝶站起身,朝著顏常清招呼道。
「這個蝶真是,還搞什麼私下聊天,神神秘秘的。」
狐不滿地從顏常清的肩膀一躍而下,在沙發上找了一個位子,蜷縮著身體,尾巴不時晃動。
蛇也默默地從顏常清身上下來,爬上了室內的一根盆栽,以她綠色的身體,倒是很容易便與盆栽融為一體。
顏常清跟著蝶一路來到樓上,他對這座莊園很熟悉,很快便猜到蝶要帶他去哪。
那是一間畫室,牆壁上掛著許多畫作。
大多的畫都是一個男孩與幾隻動物的構圖。
這是蝶教顏常清繪畫的房間,當初他畫好的畫,都被蝶整理了起來,部分精品更是精心裝裱,就掛在這個房間裡。
顏常清也是心中一陣感觸,滿滿都是他的美好回憶。
那時他因為癱瘓,白天異常難受。
只是每當入夜,在夢中卻能重新獲得身體上的自由,幾位動物同伴更是驅趕了他的寂寞。
他當時每天最期待的事便是趕緊撐到天黑,然後睡覺。
這些畫便是見證,他從中看到自己的成長過程,從一個小男孩逐漸變成了青年。
只不過當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後面會有這段離奇的經歷。
「你已經很久沒畫畫了吧。」
蝶走到前方坐下,看著顏常清。
「我還是第一次以人形在你面前出現,機會難得,你幫我畫一幅畫吧。」
「好。」
顏常清把畫紙固定在畫板上,觀察著蝶的相貌。
蝶的蝴蝶姿態,他畫了無數遍,早已輕車熟路。
人物肖像的話……
顏常清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他還真是第一次畫自己以外的人類。
「想好怎麼畫了嗎?」
蝶一手撐著下巴,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精緻的面龐無可挑剔。
顏常清倒是感覺有些古怪,這就好像是讓他將畫中走出來的人,再畫入畫中一般。
「……」
他猶疑了一下,竟是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許久沒練畫是會生疏的,可莫要荒廢了。」
蝶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輕聲說道:
「時間過的真快,眨眼功夫你就變得這麼大了。」
「我還記得你孩童的時候,在後面的花園裡追著我到處跑,有一次被絆倒了,還哭了半天。」
「連帶著蛇都跑過來數落了我一頓,說我不該逗你玩。」
顏常清執著畫筆的手一頓,眼睛驀然睜大。
他倒不是因為蝶的話感到震驚或是不好意思,而是他根本沒有這段記憶。
在他記事起,就沒有哭過,至少他沒有這個印象。
他猛然發覺了一件非常難以置信的事,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是在失憶之後,他才與這些動物在一起的。
現在聽起來他似乎在更早之前就與這些動物有了接觸,只是那段記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