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花茶,顏常清陷入了沉默。
在這種明顯非正常的環境中,他自然是能不碰未知的飲食就儘量不碰。
他本著能混則混的想法,但現在對方主動提起,顯然是不給他混的餘地。
這茶也不知道用什麼花所泡製,色澤金黃,花香撲鼻,有點茉莉花的香味,又帶點玫瑰花香,老實說,確實令人食指大動。
似乎感察覺顏常清的不安,阿白看著他露出了一絲善意的微笑:
「放心吧,我對外鄉人沒有什麼惡意,有客人來自然願意用好茶招待,客人要是不喝,未免有些可惜了。」
「不過這到底只是為了招待客人而準備的茶飲,並沒有強制客人喝的意思,如果客人實在不喜歡,也可以不喝。」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顏常清也無法再裝聾作啞下去。
胸口的蛇形吊墜對這杯花茶沒有反應,至少可以證明這杯花茶不至於危及性命。
而且,阿白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十分友好,感受不到來自對方的惡意。
對於自身的直覺顏常清還是很相信的,畢竟他的直覺都源自於蛇同狐的培養,在無數次危機與欺詐的模擬訓練中磨練出來的。
所以,他決定喝下這杯花茶。
只是把茶杯舉到舉到唇邊,清新的花香便讓他精神一震,輕啜了一小口,那一瞬間,花茶的芬芳在口中徹底綻放,味道有些奇妙,隱隱有些甘甜,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花泡製的。
阿白聽到聲音,知道客人喝下了花茶,嘴角微微翹起,笑意更是濃厚了幾分。
「對了,你之前提到你犯了忌諱被趕出了村子,我可以問問是發生了什麼嗎?」
顏常清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們來到這個村子後,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巫女的說法,我也很想知道像你這樣侍奉蜘蛛神的人為什麼會被他們排斥。」
「你也知道我們是外來的客人,對村子很多習俗都不懂,想要儘量避免觸及村子裡的禁忌。」
阿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客人既然喝了我的茶水,願意接受我的招待,那我也不能隱瞞客人了。」
接著她娓娓道來,將村子過去的秘事告訴了顏常清。
原來阿白出生於村裡的神官之家,家中有兩女,她為長姐,還有一個妹妹。
身為長女的她從小就受到家族的嚴格教導,學習各種神官所需的知識和技能。
祭祀禮儀、祈福咒語、神秘的符號解讀,這些對於常人來說晦澀難懂的東西,阿白卻要熟練掌握。
她從小就背負著紐帶的作用,將蜘蛛神與村民系在一起。
而她的妹妹與她完全相反,她對家裡的一切都不在意,也不在乎這個村子,更對蜘蛛神嗤之以鼻。
起初她的表現也就是有些叛逆,她將自己房間的蜘蛛全部清除出去。
雖然此舉有褻瀆蜘蛛神的嫌疑,但她畢竟出生於神官之家,地位與其他村民自是不同。
村子裡的人也不會多說什麼,只待她有一天能幡然醒悟,接受自身的職責。
然而,蜘蛛神與村民的寬容並不能改變她的思想,反而讓她變本加厲,因為她覺得蜘蛛神與人類共處的關係是扭曲的。
她在村里鬧得動靜越來越大,不但驅逐蜘蛛,甚至還會擾亂祭典,這引起了很多村民的不滿。
不過同時她也獲得了一批支持者,並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是鐵板一塊,一些年輕人雖然也是聽著老一輩講蜘蛛神的故事長大的。
但他們很少見到蜘蛛神的神跡,也缺少對蜘蛛神的敬畏,而且他們有些人並不想留在村子,只是受到了蜘蛛神的庇護,他們無法出村。
這點對他們來說,說是「庇護」,倒不如說是某種束縛,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