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他們!」花也蘇舌頭害怕到打結,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更讓她驚恐的,是螢澪頂著十幾個人陰森的目光,抬腳往人堆里走去。
視線在他們臉上掃視了一圈,目光鎖定在一位花甲老人身上。
她一拍大腿,堆出滿臉笑意,樂呵呵地寒暄:「哎喲,這位就是村長了吧?」
花甲老人抬了抬垂下的眼皮,似乎在努力看清來人的臉,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恍然道:「你們是......來遊玩的遊客吧?怎麼這麼晚才來?」
「是啊,遇到個傻缺司機,路都不會開,耽擱了。」螢澪抱怨道,復又追問,「村長,大夥這是在做啥呢?」
老人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聲音有些發顫:「明天,就是十五了......我們在舉行封門祈禱咒術,祈求惡靈退散,子時過後,村子就要與外界隔絕,封閉至次月初。」
原來這些都是普通的村民,夜色昏暗,火把光線又不穩定,再加上有幾個長相著急,這才顯得他們看上去尤其恐怖。
「你們啊,要是再晚些到這,怕是......」他不願再說下去,招呼了人過來,「阿傑,你帶客人們先回村安頓。」
舉著兔頭的男子肥頭大耳,滿臉刻薄樣,他不情不願地應下,放下木棍,指揮著四人跟上。
螢澪行至拐彎處,微微偏頭,眸光微沉,再次往人堆瞥去。
村長指使著眾人取下動物頭顱,往正中心的火堆里投去。
那些頭顱陸續被火焰吞噬,火勢愈燒愈旺,倒映在村民冷若冰霜的瞳孔中。
村長似有察覺般轉動布滿斑痕的脖子,毫無波動的目光投射過來。
螢澪不著痕跡收回視線。
他們離村子不遠,大約走了十分鐘的路程,那位叫阿傑的男子不耐煩地指了指兩旁的屋子:「你們的同伴已經提前住在左邊的屋子裡了,剩下右邊那兩間空著,就是你們的,進去以後趕緊睡覺,別瞎轉悠。」
說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同伴?只能是凌璐他們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房間的分配。
花也蘇挽著螢澪的手立馬喊道:「那就兩兩做對,我和螢澪姐一間房!」
易應猗微微皺眉,有所顧慮地開口:「王小姐是女性,和我住一間恐怕不妥,不過特殊時期,這樣吧,我打地鋪。」
螢澪在心裡默默為他點了根蠟,易應猗確實沒有任何少爺的架子,只不過他判斷失誤了,這位他口中的女性,也許掏出來比他還大。
王夢夢的表情很奇怪,他沒接易應猗的話,視線落在花也蘇挽著螢澪的那隻手上。
他似在懷念,幽幽道:「想當初,這個位置可是我的專屬......」
螢澪回以警告的視線。
他立馬收住,嬌弱地往易應猗身上一靠,氣吐如蘭:「那我就謝謝易先生了。」
易應猗不自在地半退,悄悄拉開距離。
他默默揣測著王夢夢的職業,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模特更有可能,那身高竟與他相差無幾,要是再踩雙高跟鞋,他可就被比下去了。
敲定後,一行人結伴進了院落。
兩間房離得不遠,若是一方出了什麼意外,另一邊也能及時趕到。
這裡都是很標準的農村自建房,簡樸老舊,四周聳立著磚土砌築的圍牆,牆頭爬著幾株枯萎交錯的植物,只要太陽西落,外頭黑漆漆一片,就只有掛在門旁的壁燈能提供微弱的暗黃色光線。
臥室內,頭頂的白熾燈一晃一晃,向來客展示著這裡的破舊簡陋。
棉被床單黑灰陳舊,邊緣還打了幾處補丁,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再無其他家具擺設,牆皮早已發黑脫落,牆角結著雜亂無章的蜘蛛網。
螢澪雙手一拍,笑著說:「太好了,比起睡橋洞,這裡明顯舒服多了。」
言語中的信息量讓花也蘇愣了愣,震驚地問道:「姐姐,你還睡過橋洞啊?」
「是啊,那會想方設法地補貼生活,天沒亮就去掃大街,偶爾在橋洞下賣藝賺幾個小錢,累了就直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