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來這裡做什麼?」
雜亂的野草自泥地里野蠻生長,嚴冬的烈風吹落了野草本來的顏色,卻沒有吹彎柔軟的脊樑,土灰色的大樓矗立周圍,空曠的,沒有一絲煙火氣。
破敗的大樓連窗戶都殘敗得令人不忍直視,鋪就的塵土一層接著一層嗆得他們都下意識地抬起手朝鼻尖處揮了揮,這裡不是什麼能夠令人愉悅的好地方,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流露出煩躁或不高興,反倒都帶些躍躍欲試地緊盯著面前帶路的少女。
夏菱歌沒有回答巨蟲的話,依舊不緊不慢地朝前走著。
巨蟲輕嘖一聲,快走兩步一把摟住夏菱歌的肩膀,身體也毫不客氣地緊貼著她蹭來蹭去:「不好意思了?沒關係哥哥會很溫嗷!!!」
骨骼斷裂是沒有聲音的,但巨蟲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慘烈叫聲卻足以使人膽戰心驚,身後跟著的小弟們被嚇得驟然停住腳步,夏菱歌瞧著身體朝後傾斜,不停齜牙咧嘴的巨蟲,眼神冰冷地又加大幾分力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管好自己的手,懂得珍惜。」
她隨手將人甩到地上。
巨蟲舉著被捏得有幾分變形的手腕,面目猙獰地仰躺在地上,有幾個小混混急忙將他攙扶起來,而那巨蟲眸光惡狠狠地瞪著夏菱歌,張開嘴就要嚷嚷些難以入耳的話,夏菱歌轉眸輕輕一瞥,先行開口:「別扯那些用不著的,想來就跟上,不來就滾。」
她不再看巨蟲他們轉身繼續朝前走。
「大哥,我們還去嗎?」
攙扶他的小弟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麼面前少女給他的感覺總透露一股危險,那不是擺放明面,明晃晃的危險,而是內在的,猶如毒蛇般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咬上一口的危險。
「去!怎麼不去!」
巨蟲顯然沒有身旁小弟想得多,他只覺得自己丟了臉,失了顏面,如果不能從夏菱歌身上討些什麼回來,那他這個『當大哥』的就算是走到頭了。
而且,他不覺得一個小丫頭片子能鬧出什麼名堂,哪怕她剛剛將他的手腕捏骨折,他也覺得這不過是因為自己沒有準備好被鑽了空子。
他不覺得是因為自己弱,
或者說,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弱。
夏菱歌一直朝前走,連餘光都沒有施捨給身後的人,她一點都不擔心好不容易尋來的『獵物』會被自己的莽撞給嚇跑,她的性情如此,而找來的『獵物』也是能讓她放心的性子。
她走到一棟大樓,瞧著破敗到毫無生氣的樓道乾脆利落地走上前側的樓梯,這大樓是她用導航隨便找的,一處偏僻,荒涼且沒有人煙帶有危險的地方,她要看看洋娃娃是不是真的能帶來『災難』,或者說,什麼限制的『災難』。
她慢悠悠地朝上走,也聽著後面的人一步一行地緊緊跟著,夏菱歌直至走到大樓的最頂層,迎著風站在高處俯視坑坑窪窪的泥地面,就如未知察覺的陷阱,等待獵物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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