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杜雨薇母子,在跟我拍完合照後,便消失不見。
我仿佛做了一場夢,心情十分複雜地從大門走了出來。
遊樂園的保安正站在門口吃包子,看到我從裡面出來,頓時嚇了一跳。
「誒,我都還沒開門呢,你什麼時候進去的?」
我沒管他,拔腿就跑了。
在街邊攔了輛出租,準備回門店上班。
在車上,我拿出手機,想看看我和杜雨薇母子的合照。
我很奇怪為什麼我的手機能把這兩隻鬼拍下來。
可當我翻出那張照片的時候,我傻眼了。
照片裡,只有一個空蕩蕩的鞦韆,根本就沒人。
不光是杜雨薇母子消失了,連我都消失了。
難道我昨晚壓根沒見過他們兩個我昨晚是去遊樂園夢遊了?
可就算夢遊,這張照片我確實拍過,就算沒拍到他們兩個,不至於也沒拍到我啊?
我忽然有點毛骨悚然。
也許是這張照片太奇怪了,我沒打算刪掉。
回到門店。
原本熱鬧的兩家店,現在就只剩為數不多的幾個年輕人了,那些老員工竟一個都沒留下。
年輕人重情義,也從側面反映出孟一凡這個老闆確實不錯。
我最近沒心思投入到工作上,但店裡的生意太慘澹了,我也得幫著做點事。
我拿著傳單,站在街道上,來一個人我發一張。
迎面有個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年紀,小孩多動,跑來跑去,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我連忙過去把她扶起來,這小孩摔得不輕,眼看就要哭了。
我一邊給她拍打著衣服上的灰,一邊哄道:「小朋友,要看路,不然摔著多疼啊。」
興許是我語氣溫和,還摸了摸她腦袋,她一下子就不哭了,還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棒棒糖給我,奶聲奶氣地說:
「這個給你吃。」
我笑了笑,正要伸手去接。
就在我拿到手裡時,我頓時愣住了,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間就湧上心頭。
這種感覺,就好像這一幕發生的情景,曾經也發生過一次,並且給我留下的記憶很深刻,也是個小女孩給了我棒棒糖。
我愣了半天,拼命想要回憶起第一次的情景。
可回憶了半天,記憶卻越來越模糊。
等我回過神來,小女孩已經走了。
我連忙跑回店裡,問孟一凡:「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嗎?」
孟一凡已經擺爛了,正坐在裡面鬥地主,頓時一怔:「啥」
我又重複了一遍。
他想了想,點頭道:「是啊,好像是你十一歲的時候,病得挺嚴重的,怎麼了?」
我說我想不起來我生病的過程了,又是怎麼治好的,我讓他幫我回憶一下。
他說:「咱倆不是一個班嗎,上學的時候有一天你沒來學校,我就問我爸你怎麼沒來,我爸說你病了,發高燒,後來我爸跟我去醫院看你,你就病得挺嚴重的,跟要死了一樣。」
「當時我們兩家人還在縣城,之後你爸他們帶你去市區醫院看病了,我上學就沒時間來看你,就聽我爸跟我媽在說你的病越來越嚴重,怕是有點撐不過去。」
「我當時小,我哪知道什麼叫撐不過去,我心想人不都是老了以後才會死嘛,以為你只是要很久才會好起來,結果你猜怎麼著。」
孟一凡放下手機,興致勃勃道:「有一天你突然就好了,就跟沒生過病一樣,我當時還覺得很神奇呢,你說你那時候到底是怎麼好起來的,你爸帶你去看神醫了?」
我愣了半天,搖搖頭:「我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我病了之後渾渾噩噩的,每天都沒精神,後來直接沒什麼意識了。」
我具體是怎麼好起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聽我爸跟我爺說,當時那家醫院來了個醫學專家,是那個專家給我治好的病。
「我媽當初,為什麼要走」我問孟一凡。
孟一凡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