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伊吹有弦幾乎沒怎麼吃東西。
倒不是她不習慣吃中餐,而是秦文玉和這位張語年先生之間的氛圍太奇怪了。
伊吹有弦從沒見過秦文玉這副樣子,面對著張語年的時候,他似乎也渾身不自在。
既然這樣不自在的話,為什麼要邀請這位張先生來一起用餐呢……
她不知道的是,張語年並不是秦文玉邀請來的,反倒是秦文玉收到了張語年的邀請,也就是說,秦文玉才是客人。
果然,秦文玉飛快地把東西吃光後,咳嗽了兩聲:「伊吹,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和語年哥談。」
「哦……哦!」伊吹有弦趕緊站起身來,不好意思地對張語年說道:「對……對不起,失禮了。」
然後,她看了秦文玉一眼,匆匆離開了餐廳。
看到伊吹有弦的身影消失後,張語年笑了笑,對秦文玉說道:「這位小姐很漂亮。「
「呃......嗯。「
秦文玉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
「女朋友?「
「啊?不是……「秦文玉搖了搖頭,伊吹有弦和自己的關係,算什麼呢?
他也認真思考了一下。
「是重要的朋友。」秦文玉認真地說。
「嗯,明白了。」張語年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小秦,我們認識多久了?」他忽然問道。
「十年了吧?「秦文玉一愣,他忽然發現,自己對過去的記憶變得模糊了,記憶模糊這種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就非常奇怪,一時間,秦文玉竟有些神情恍惚。
張語年卻沒有在意秦文玉這片刻的失神。
「對,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你的家人,你和張路認識的時候,似乎就是孤身一人?」張語年目光帶著些微的問詢,並沒有太多侵略性。
「......「秦文玉沉默以對,他不知道張語年忽然提起這件事的意義,這不是什麼好談資,除非……他接下來要談的事,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見秦文玉不再說話,張語年也停頓了片刻。
「這裡有些吵,我們出去談吧。」一邊說著,張語年一邊起身走向了前台結賬區。
秦文玉看著他的背影,他是實實在在的不明白張語年到底要做什麼。
但是……他隱隱約約地從張語年的身上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危機感。
此時,張語年已經結了賬,走了過來。
跟著張語年,兩人一起去了河邊。
雨後的風帶著些微涼意,河水清澈,岸邊春花舞動,張語年找了個長椅坐下,秦文玉坐在了他身邊。
「我是異鄉人,「張語年注視著河對岸的繁華街道,「再美的景色,也有種過客匆匆的錯覺。」
聽他這麼說,秦文玉只是沉默,因為他知道張語年還有話沒說完。
果然,接下來張語年說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對張語年的認知。
「但你不是異鄉人,你曾經的名字,叫羽生文玉。」
秦文玉雙手一緊,緊盯著張語年:「你為什麼知道這個名字?」
張語年仰面朝天,河邊的風吹得他的頭髮略顯凌亂,他閉上了眼睛:「無意中看到的,最近我在神奈川查近年來發生在日本的超自然案件,在一份久遠的文檔里,我看到了這個名字。」
「小秦,我知道的比你想像中要多,」張語年睜開眼睛,側身看向他,「比如……祭宴。」
祭宴......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秦文玉立刻意識到,這個智力和行動力都不下於自己的人,早已經開展了針對性調查。
「那似乎是某種超自然空間,它掌控著你們的生死,扭曲著現實的認知,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布接觸超自然事件的任務,雖然我還不清楚活下去的人是否有獎勵,但看你的樣子,就算一直活下去,也不會獲得本質上的升華,你……終究是人。」張語年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眼落在秦文玉的耳中都是振聾發聵。
「你查過羽生文玉嗎?」
秦文玉凝視著他的眼睛。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