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根室市。
秦文玉站在海邊,身旁是一身黑色連衣裙的清婉。
他盯著手上的儀器,一個光點瞬間消失了。
「失去他們的行蹤了。」
秦文玉看向清婉。
在張語年和夏江開始這場祭宴之前,他們有過計劃。
由張語年把發信裝置戴在身上,藉此來確定他的位置,以及遺失之島的位置。
可是,本來一直存在的信號卻在剛才那一刻突然消失了。
「信號消失的可能有幾種?」他問道。
清婉看向大海,說:「這套裝置能實現全球精準定位,一般不會出現意外,現在這種情形,可能是發信裝置遭到了破壞,或者進入了一個強磁場環境。」
秦文玉思考片刻,他知道張語年和夏江是在什麼地方入的海,那是一個早已廢棄的村鎮。
非常詭異的是,祭宴開始之後,他們的位置就開始移動,可是秦文玉和清婉昨晚一直在附近海岸,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船隻。
而到了今天,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清婉忽然說道:「你的父親秦也,曾經也是祭宴的被選中者,據他說,祭宴到了某個階段之後,不會在地球上,或者說現實空間內進行,也許就是指這種情況。」
秦文玉看著她:「什麼意思,他們進入了異空間?」
清婉不置可否,她平靜地說道:「我說過,進入祭宴那一刻起,你們就獲得了自己的面具,在祭宴開始時,進入祭宴的你們不是以人類的身份,而是面具的身份,以往的祭宴大多在某地進行,但當那種不可知的能量收集到一定程度時,就有可能進入真正的祭宴世界。」
真正的……祭宴世界。
秦文玉想到了那個聳立著九座與天同高的巨大雕像的世界。
難道說……之後他們都會進入那個地方嗎?
「我們走吧。」
秦文玉說道。
繼續呆在這裡已經沒有了意義,更何況,他還約了一個重要的人見面。
————
雪光號上。
這艘巨輪在眨眼之間撞進了大霧中,潮濕,陰冷,灰暗的霧氣瞬間將幾人包圍。
詭異的叫聲在霧氣中一閃而過。
這艘船仿佛瞬間變了樣。
霧氣極濃,低頭時都不太能看清腳下的過道,張語年的身邊大霧瀰漫,他伸出手碰了碰,這些霧氣很涼,要比一般的霧涼得多。
他轉頭去看其他人,只能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就像中國古畫中隨意用墨色點染的一筆。
「先離開這裡……」
林斷飛的聲音瓮聲瓮氣的,但還是能聽清。
他和金狐兩人都戴著防毒面罩,此刻是最安心的。
「人都在嗎?」獄卒的聲音也在霧中響起。
「誰在我身後?」
平太的聲音不大,像是在喃喃自語,不過從他那略帶顫抖的聲音中能得知,這人心底的恐懼已經在蔓延了。
他本就被祭宴弄得精神崩潰,雖然之前的行為舉止顯得很強勢詭異,可一旦真的發生了詭異事件,他的情緒就會是最不穩定的那個。
而從他的話中可以知道,他的身後似乎站著什麼人?
張語年和獄卒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們記得剛才大家站的位置。
平太是貼著牆站的,除非他在大霧襲來後移動過,不然的話……他的身後不可能有任何東西,只可能是一堵牆。
其他人也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恐怖的氣氛在霧氣中開始蔓延,當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時候,每個人的情緒都變得緊張起來。
夏江更是一直抓著身邊張語年的手臂,一言不發。
可她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她是鎌倉人,鎌倉就在海邊,她也是海邊長大的孩子。
從小到大,她聽聞過不少海上的傳說。
類似海上大霧的傳聞她也曾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