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身影越拉越長,此際在宗門內走出一中年人,雖正值壯年,但是看上去已經無比的蒼老,看著少年那落寞的背影,暮然覺得無比的熟悉。
「小公子。」
葉驚鴻轉過頭,看了一眼中年人,心裡的滋味無法言語,此人正是他爹葉東手下四鏢頭之一的鄭清鄭鏢頭,如今吳鏢頭和周鏢頭懼以死亡,只剩下這個鄭鏢頭和那遠在子虛國的王虎王鏢頭。
「周叔。」葉驚鴻聲音無比的輕,臉上五味雜全。
「真的是你。」鄭鏢頭大步走到葉驚鴻身邊,輕輕的拍打著其的肩膀,他曾經對葉東無比的忠心,而葉驚鴻雖然乍看上去有些病弱,但是眉宇間有著葉東的影子,見到他更讓自己內心多了些許慚愧。
葉驚鴻咳嗽一聲,他無法理解,在他的印象中就是全天下都有可能被判他爹,而他爹手下的四大鏢頭決然不會,臉上露出苦淡的笑容。
「鄭叔,你現在過得好嗎?」
鄭鏢頭搖搖頭,一臉苦澀之狀。
「若不是為了我的家人,我早就隨你爹一起離去,免得在這世間飽受折磨?」
葉驚鴻的眉毛微微樹起,他雖然年少,但是兩世的閱歷讓他覺得鄭鏢頭不像是在做作,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他,如今變得蒼老,他直接問道:「為何投靠葉晨,難道你還不清楚他的身世嗎?」
鄭鏢頭苦澀一笑,搖搖頭。
「張馨雨狠毒,葉晨野心磅礴,屠殺葉家鎮葉府數百條人命,我要是不知道真實情況,那我也不配跟隨你爹那麼多年。只是他們令魔教屠殺葉府時,我的親人他們並沒有殺,而且就連我遠在瓊州的兒子鄭斌都被他們軟禁,以他們的性命來要挾我為他們做事。」
葉驚鴻已經聽懂鄭鏢頭的話語,此可謂真是毒計,鄭鏢頭身為曾經的四大鏢頭之一,有他的投降,再加葉晨所謂的葉家長子身份,接替天下鏢局的產業變得更加的理所當然,而且更加的服眾。
「鄭叔可知天下鏢局已然變了味道,甚至橫行霸道,欺壓良善。」
「一朝天子一朝人,葉晨勢力越來越大,恐怕陳國將再無正邪之分了,小公子,你的病情現在如何?」鄭鏢頭略有些感慨,為了家人他只能苟且的活著,心裡更加的清楚,即便是家人得救,葉晨如今想讓他死也只是舉手投足之間。
葉驚鴻將目光轉向別處,露出一絲冰冷的寒意,天下大勢似乎已定,就連鄭鏢頭此等修行高超之人都無法與葉晨抗敵,雖如此但並不代表他想放棄,血海深仇他必須報,既然已經踏出修行的第一步,那麼未來無論什麼結局他都能接受,即便是死,他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去。
「咳咳。」他故作咳嗽兩聲。
「鄭叔,我的病還不足以讓我死去。」
鄭鏢頭嘆息一聲,為何上蒼如何不公,然葉驚鴻天生有此惡疾。
「那你來此做什麼,你不怕葉晨或者是張馨雨斬草除根,小公子你還是找個寧靜的地方安穩的活下去吧?」
葉驚鴻之所以來此就是要見葉晨,看看如今的他到底變成何樣,看看能否讓他叫手下之人收斂一下,無論如何天下鏢局在葉東手上興旺,是他爹的一輩子的心血,不想成為世人日後唾棄的話柄。
他之所以再次裝成病秧子的模樣,就是讓葉晨知道他還是個病秧子,無法動搖他的地位,葉驚鴻的生存法則便是要不最弱,別人不屑一顧,要不變強,改變環境。
「無論現在如何改變,天下鏢局是我爹的心血,也是在他手中得到壯大,無論世界變得多麼黑暗,我是葉東之子的事實不會改變。」
「可是」鄭鏢頭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雖然現在可謂是葉晨的麾下,但是即便葉東死了,他對他的忠心卻從未改變,如今的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葉驚鴻能活著。
「鄭叔不用擔心,葉晨我了解,他為人自負不會殺害我這個病秧子,而我身體上的惡疾,不知道何時會帶走我的性命,我只想活著再為天下鏢局做些事情。」葉驚鴻打斷鄭鏢頭的話語,他的眼神有些落寞,他所謂的「惡疾」當然已經根治,只是他不服輸的性格,偷偷的修行,身體裡那昏睡的四道惡性驚雷,真的會隨時帶走他的性命。
「那你真的決定見葉晨?」
葉驚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