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澤走後,略有些醉意的孔襄仍在大口大口的喝酒,或許只有酒精才能麻醉自己,或許無窮的煩惱只有在醉酒後才可以釋放。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日的夜晚,街道上一陣風吹過,倒是多了些涼意,掌柜低頭走了過來。
「孔大俠,天色已晚」
此時的孔襄簡直可以用酣醉淋漓來形容,通紅的雙眼看向掌柜。
掌柜不寒而慄,話語截至,人自然的向後退了數步。
「在拿一壇酒過來,我帶走。」孔襄倒是沒有為難掌柜。
掌柜聞言,不敢多言,旋即再次拿了一壇酒,小心翼翼的走到孔襄身旁,緩緩的遞給她。
孔襄站起身來,順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兩,並重重的接過裝滿酒的酒罈,沒有任何言語,搖晃的走出這家偏僻的酒店。
孔襄是習武之人,道界修行不弱,雖喝了很多酒,若是強行用真氣將酒精逼出,人倒是可以相安無事,然而內心的苦澀,讓他想好好的醉一場。
清冷的街道上,孔襄打開酒罈,搖晃的繼續喝著酒,然而很多事情正可謂借酒澆愁愁更愁,在其心中無法抹滅。
夜深人靜,趙旭、馬康、秦家姐妹等人雖在意這葉驚鴻的安危,然而他們如無頭的蒼蠅,不知該去哪裡救往,再加上白天的聚力打鬥,眾人也相繼睡下。
然而本已經寧靜的滸東城,突然變得喧鬧,四五百人從各個方向圍攻馬康和趙旭等人現在坐落的府邸。
院落屋頂上猴子正仰望著夜空,突然站起身來,旋即縱身飛到院落之中,首先便敲響了秦家姐妹的房門。
「二位美女,大事不妙。」
秦家姐妹也是剛才睡下,二人修為甚高,聞言秦靜雲立馬起身,走向房門。
秦流雨則是坐在床前,目光看向外邊,秦靜雲輕輕打開門。
「猴子何事,如此慌張?」
「不出所料,這裡已經不安全。」
「什麼意思?」遠處坐在床頭的秦流雨問道。
「四周都集結著宋桓的人馬,似乎知道我們所住之地,我們還是早做準備,我這就去通知趙旭他們。」猴子說話間便去敲打趙旭的房門。
頓時,這個院落之中也變得無比喧鬧,眾人紛紛打開房門,來到院落之中。
「趙幫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封子明上前一步。
趙旭雙眉緊鎖,悠悠的說道:「還能怎麼辦?要是正如猴子所說,那弟兄們我們就跟他們拼了。」
「對,娘的!」馬康罵上一句,本認為在這裡可以安穩的睡上一覺,可是剛睡下,就聽說雲嵐宗要來攻打他們。
許傑搖搖頭。
「趙幫主,既然對方做了萬足的準備,就是要消滅我們,我們已然事先知曉,還不如避其鋒芒,再做打算。」
趙旭目光看向院落中百餘名山脈中的弟兄,有的還有傷在身,他微微的點點頭,可是即便逃離,他們都沒有安生之處。
「許傑,你有沒有好的去路。」
許傑頭腦飛旋。
「我們去東大街刑掌柜處,或許他會給我們安生之所。」
刑掌柜乃是表面上是一個布衣店的老闆,實則是流星幫設在滸東城的一個情報員,也只有在流星幫高層人士才知道刑掌柜的真正身份。
幫規明言,不到萬不得已,所有的情報員不得暴露身份,而現如今的情況,許傑說的沒錯,那裡或許已經成為他們最後的出路。
「來不及了,敵人已經離此不足500米。」猴子縱身越下,臉上的表情焦慮無比。
封子明深吸一口氣。
「趙幫主,你帶人從後院找機會離去,我帶著弟兄們引開對方。」
趙旭何人,性格暴躁,重情重義,怎可讓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而讓弟兄們為其葬身。
「既然如此,我便和弟兄們一起,殺開一條血路。」趙旭說話間抽出隨身的兵器。
「趙幫主三思,你還要救葉驚鴻,你若不走,敵人有備而來,你若不走,怕是一人都無法活下去。」封子明微微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趙旭苦笑一聲。
「就是走也不一定能活,不如留在此處殺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