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雲樹將手中的楓染對準了雲乃霆,「敢不敢以你手中的劍同義父比試一場?」猶豫了許久,雲乃霆還是提起了手中的戴勝,「那麼,義父請先出招!」
只聽得雲樹低吼了一聲,右手一個翻轉便舉起手中長劍朝著雲乃霆刺去,雲乃霆不慌不忙的揚起左手劍鞘去抵擋雲樹的攻擊,發出「當」的一聲。
隨即他又快速轉動了一下右手手腕將戴勝刺出,雲樹見勢忙將身子向後躍去,卻也不忘以手中楓染挑向雲乃霆的劍鋒處。
雲樹的劍法快乎異常且虛實難辨,尋常人在他手上只怕連十招都走不過。偏生雲乃霆在無眠之城整整練了七年的劍,《水月賦》中所有關於劍術的剖析與描述全部被他印在了腦海中,致使他毫不費力便與雲樹拆了足足三百餘招。
只見一陣寒光閃過,雲乃霆的劍飛速的劃出一道如疾風般的劍氣沖向雲樹的腹部。雲樹將內力聚集在手臂,轉而橫起長劍在空中轉出一道光圈。待到雲乃霆的劍氣抵達時,那道光圈登時便「砰」的一聲破裂開來,雲乃霆的劍氣由此拐了個彎,將一旁的兵器架掀翻在地。
一陣打鬥過後,整個練武場內劍氣四溢,二人的衣衫皆無風而飄揚。這對父子招招兇險,劍招越發凌厲多變的雲乃霆逐漸處於上風。到底是不如雲乃霆年輕體健,千招過後雲樹開始有些體力不支,額頭也冒出了細汗。
若無意外,這次的勝利非雲乃霆莫屬了。
然而世事無絕對,當雲樹最後一次舉起劍時,那團劍氣忽而化作一隻周身閃耀著紅光的鳳凰,伴隨著陣陣鏘鏘鳴叫,張著一雙翅膀直直的飛向雲乃霆。
雲乃霆只感到右肩一陣刺痛,手中戴勝隨之落到了地上。他低頭看去時才發覺肩膀上那塊軟鐵墊肩已然被震成了碎片。而當他再次抬起頭時,那隻鳳凰已然消失不見,耳邊只傳來雲樹將楓染收回劍鞘的聲音。
&就是祖父所創的那招『雲霄飛凰』嗎?」雲乃霆張大嘴巴望向雲樹,眼神中充滿了欽佩與好奇。
雲樹沖他微微一笑道:「正是!霆兒果然好眼力!」
聽過此話,雲乃霆急忙撿起戴勝朝著雲樹施了一禮,「多謝義父手下留情!否則以此招的威力只怕我的手臂早已廢了!」
雲樹笑著攥住了他的手腕,「切磋而已……霆兒不必將此放在心上。」
不多時,雲樹的笑聲變得更加爽朗起來,「若非我使出最後一招鐵定是要敗在你手上了!想不到霆兒年紀輕輕劍術竟然如此高超,都是那位城主師父教你的嗎?」
得到肯定答案後,雲樹又問道:「你的武功尚且如此出類拔萃,那位城主的武藝豈非更加出神入化?」
聽過此話,雲乃霆有些驕傲的彎起了嘴角,「城主的武功確實已達登峰造極之勢,這世間也鮮少有人能及,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人都說顧驚鴻武功天下第一,刀法更是精妙絕倫,可他再怎麼武藝高強,霆兒也沒有見過。若他還在世,大抵就是城主那樣吧!
說句大不敬的話,以城主的武藝即便是對戰義父,只怕也是遊刃有餘……」
雲乃霆說這話時,雲樹就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絲毫不驚訝於雲乃霆為何會對那位城主有如此高的評價。因為憑著他幾十年來的江湖經驗來看,他相信,只有那樣的名師才能教出雲乃霆這樣的高徒。
但沒過多久,雲乃霆的神色忽而黯淡了下去,「城主武功蓋世卻始終偏安一隅,否則早已在武林有了響噹噹的名氣……更可惜的是,當初意氣風發的他如今卻被一身病骨所累,更是難以走出無眠之城了。」
說罷,雲乃霆自口中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聲,「唯願城主能夠早日康復如初。」
&與我討要紅蓮還魂丹就是為了替他醫病嗎?」
雲樹冷不丁的問出這句話,雲乃霆先是一愣,隨後又十分坦然的說道:「義父有所不知,當年我被毒蛇咬傷,是城主不顧自身安危以身過毒才救了我的性命。
當我帶他找到大夫時,蛇毒已經深入骨髓,饒是那大夫傾盡半生醫術卻也只排出了九成蛇毒。若是尋常人恐怕早已命絕當場,幸虧城主武功高強,體內雖有一成餘毒卻依舊活至如今。」
頓了頓,雲乃霆又道:「可是這七年來,城主的身體日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