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倒是讓雲乃霆頗為疑惑不解:「你為何要專門等我?有什麼話不能等到天亮說?這食盒裡裝的又是什麼好寶貝?」
雲秋夢打開食盒從裡面拿出一隻碗:「我專門為你留的。」
雲乃霆朝著碗裡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雲秋夢有些小得意的說道:「這是紅燒獅子頭,我親手做的。」
&親手做的?」雲乃霆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雲秋夢,隨即會心一笑:「我們夢兒都會做菜了,真是了不起!那兄長可就不客氣了。」吃了兩口,他又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神色凝重的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兄長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了,你會想我嗎?」
雲秋夢不假思索的答道:「不會!」
雲乃霆先是一愣,後又尷尬的笑了笑:「也是,畢竟十年了……不過這樣也好、也好。」
&什麼好!」雲秋夢起身蹲到雲乃霆跟前握住了他的手:「兄長,夢兒說的不會是指你不會離開,而不是代表我不想你。你不在雲家堡的這十年,我日夜都在思念著你。雖然我從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但我盼你歸來的心卻是分毫未減。每年過生日,我都會許同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你早日回來。只要你肯回來,哪怕讓夢兒折壽十年我都心甘情願。」
雲秋夢的每一個字,雲乃霆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聽著。他聽清楚了,雲秋夢說最後一句話是用的是「肯」而不是「能」。這就說明這十年來她一直相信自己活著,只是不願意回家。她為了讓自己回家,心甘情願折壽十年。
想到此,雲乃霆張開手臂將雲秋夢抱進了懷裡:「……夢兒。」
這一次,雲秋夢既沒有推開他也沒有逃跑,她反手將胳膊搭在雲乃霆手臂上笑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家人,永遠是我最親最近的兄長,也是夢兒這輩子最割捨不下的牽掛之一。」
聽完雲秋夢這一番話,雲乃霆只感覺心裡暖暖的,至少他知道了雲家堡始終是他的家。
他將下巴抵在雲秋夢的肩膀,忽覺一陣酥麻感傳遍了全身。他不由得用力將雲秋夢抱的更緊,並忍不住用手撫摸著她背後的長髮。
&長……」雲秋夢似是察覺到了雲乃霆的異常,輕輕喚了他一聲。
&兒,你身上好香……」說完這句話,雲乃霆才有些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懷中的人。
雲秋夢並未多想,只是緩緩站起身來:「兄長早些休息,夢兒就不多做打擾了。」
雲乃霆忽而拉住她的手問道:「你最近可有時間?過些時日兄長帶你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玩幾天如何?」
一聽說是好玩兒的地方,雲秋夢自然什麼都答應下來,她這個年紀,原本就是愛好玩樂嬉戲的時候。
送走了雲秋夢,雲乃霆坐在雲秋夢坐過的地方回憶著方才的一切。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是抱過雲秋夢、摸過她頭髮的手。
雲乃霆將手放在鼻尖聞了聞,似乎那手上還有雲秋夢殘留的香氣。
想著這些,他竟然無端的笑了出來,嘴中呢喃道:「我的夢兒,你真的長大了……你終於長大了。」聽他言辭之意,似是早就盼望著這一天。
只是當他無意中瞥到桌上的錦盒時他的笑容也戛然而止了。
那個錦盒裡裝的是紅蓮還魂丹,是他向雲樹求來的。甚至不惜為此放棄了天雲劍譜乃至自己留在雲家堡的資格。或者說,他今日險些為了這紅蓮還魂丹放棄了眼前所有。
雲乃霆將錦盒拿在手中自言自語道:「等我回去!只要能救你的命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
哪怕什麼,他沒有說。也許哪怕後面的那個終究還是他不願意捨棄的吧!
這一晚,簡直是雲乃霆今生今世最難熬的一晚。他一會兒看看碗裡的紅燒石獅子頭想起雲秋夢和雲家堡,一會兒又看看手裡的紅蓮還魂丹想起遠方的另一個人和另一個地方。
這邊的人不願意讓他走,那邊的人卻又盼著他早日回去。
很是糾結。
當然,這個世界上比雲乃霆糾結的人有的是——比如柳雁雪。
自打她在雲樹書房看到了那幅畫後就怎麼也定不下心來,止不住的在房間裡踱步。思前想後她還是敲響了雲秋夢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