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拍攝進行得如火如荼,除卻特殊情況請假外,組內所有主創演員的行程安排都滿,基本沒有休假的說法。
也不是劇組在趕時間,而是在開拍前,這些進度都是寫進計劃書里的,早已分配好。
江城只是第一站,等這部分拍攝結束,劇情進入下一階段,就得回京市影視城了。
好在這一個多月,大家早已適應這種節奏。
是清晨。
天還未全然乍亮,片場附近酒店燈火通明的大廳內,來來往往皆是行色匆匆各部劇組的人。
盛鳶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
早晨涼快,純棉白短袖外她套上件純黑色的衝鋒衣,頭髮在腦後簡單隨手綁了個低馬尾,乾淨清爽。
室內窗簾緊閉,僅洗手間溢出的光作為僅有照明物,是不會打擾到人的昏暗可視度。
盛鳶從床頭柜上撈起手機。
而後視線落在靠窗的那張單人床上,動作頓住。
已經這個點,換做平時,陳語早已收拾妥當出門。
今天卻很反常,還在睡。
陳語的努力與好學,整個劇組都知道。
雖然只是一個小配角,卻仍舊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對待,每天片場開工最早到的人就是她。
戲份不多,沒有戲拍時,也總是會留下來繼續觀摩其他演員,且胡導的復盤,就算與她無關,卻也聽得格外認真。
「陳語?」
察覺不對,盛鳶抬手摁亮頂燈,走過去,就看見陳語整個人窩在被窩裡,眉頭緊皺,臉頰發紅,狀態很不好,顯然一副極不舒服的模樣。
聽見有人喊她,半天才艱難的掀開眼皮。
看見盛鳶,她人一驚。
「……幾點了,是不是很晚了?」
說著,動作慌亂地就要掀開被子,但還未等坐起身,頭昏得又往後倒。
盛鳶上前扶了一把。
觸及到陳語滾燙的手,瞬間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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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昨天夜戲的時候溫度涼,完了得泡杯感冒藥喝預防一下,結果她說不用,問題不大,現在好了,整發燒了。」
片場。
龔叢無奈嘆口氣,得知劇組有工作人員送了藥過去,陳語吃完已經睡下正在休息,他才放下心。
可到下午時分,那位工作人員,一個女生,剛從學校畢業不久,臉帶青澀,脖子上掛著工作牌,一臉慌亂無措的跑過來。
「怎麼辦?陳語的燒一直都不退,而且吃進去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了。」
正逢中場休息。
恰好胡導也在場,聞言,並沒有不當回事,當即招呼場務去安排帶陳語去看一下醫生。
按道理說。
這個古風取景地選址偏僻,遠離市中心,但凡有人有個頭疼腦熱的,看醫生就成了是件很不方便的事情,因為附近根本就沒有醫院。
或許是這裡的名氣打出去,許多劇組便聞名,爭先恐後地跑過來拍戲,後來,酒店旁邊就多了一間診所,設備算挺齊全簡單,一般的小病小疼都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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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鳶今天最後一場夜戲結束。
現場的攝影燈還未熄滅。
對面的布景里,還透著幾分「挑燈夜讀」的氛圍,時硯與劇組其他幾位稍年長的演員前輩正在對站位。
這場戲尤為重要,現場被留下的人都極少,是以要製造一個安靜的環境,只有擴音器里時不時傳來胡導嚴肅的說話聲。
盛鳶站在昏暗的人群外,黑色的衝鋒衣衣領包裹住大半個下巴,人幾近要融入夜色內,只一張小臉白得反光。
目光與那雙點漆如墨的眼睛對上。
漂亮的杏眸當即彎了彎。
後者視線專注的直直望過來,望著她,勾了下好看的薄唇,眉宇間的冷清消融一分。
趁無人在意的間隙,盛鳶小弧度的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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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崽崽說完再見,盛鳶才慢悠悠往酒店的方向走,到樓下的時候,看了眼時間,腳步一轉,她沒有朝乘坐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