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毫無任何娛樂設施去處的古風取景地。
傍晚。
提早離席,卻不在劇組下塌地酒店。
也不知是抱著什麼想法,萬蕾試圖探頭,更加清楚的想往房門裡看去。
還未動作。
陳語上前一步,擋住所有視線,平靜開口:「盛鳶老師睡了,您不方便進去。」
這時送幾個喝醉攝像回房間的胡導經過,瞅見她們杵在門口,聞言停下,神情嚴肅的看了眼萬蕾。
「又在這胡鬧什麼,別打擾人小姑娘休息,趕緊回你自己房間去!」
萬蕾氣得瞪眼,她胡鬧什麼了,不就看了眼而已,又不會掉塊肉,聽著胡導話里話外滿是維護盛鳶的意思,萬蕾更來氣了,直接噘著嘴氣呼呼轉身走了。
胡導扶著人,表情緩和,看向陳語:「早點休息。」
陳語禮貌點頭,「您也是。」
直至走廊徹底安靜下來,陳語才鬆開一直把著門的手,然後走進房間,迅速合上門。
「啪嗒」一聲打開燈。
燈光大亮,房內空無一人,一片寧靜。
陳語鬆了口氣,在玄關處站了會兒,然後拿睡衣進浴室洗漱.
/
劇組深諳時硯喜靜的脾性,安排的是遠離其他劇組演員聚集的單人房間。
和煦的光從落地燈罩里溫柔溢出。
少女窩在柔軟的枕頭裡閉眼安靜熟睡,長發遮住她小半張生動的臉,發尾散在身後的床鋪上。
房間裡除卻加濕器運作時發出的淡淡嗡嗡聲外,只有她淺淺的呼吸聲,勻稱且安穩。
時硯屈單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儘管是坐著的姿勢,也難掩身形落拓修長,一雙黑眸靜靜地注視著躺在他床上的人。
她又睡著了,在看星星的時候,他沒有吵醒她,一路抱回。
將她垂在床沿的手臂輕輕放回被窩,卻被她下意識反攥住了手指,沒什麼力道,稍稍一動便能掙開,時硯頓了頓,沒有動,保持著動作,任由她握著。
與此同時。
酒店一樓門廳前,一輛純黑色商務車啟動駛離。
「把最新數據傳過去吧。」
副駕駛上,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男人合上文件夾,手往後伸,把東西朝車後坐著的人遞過去。
一道溫和的女聲應答:「好的。」
車內開了頂燈。
白色的文件夾被接過去,掀開首頁,目露頁清晰印著檔案記錄的主人名字,短短二字。
——盛鳶。
密密麻麻的記錄內容後面附錄著記錄日期,顯示的正是今日。
「……」
手指敲打在筆電輕薄的鍵盤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做完記錄、上傳、發送這三步後,女人抬起了頭,露出一整張臉來。
「好了。」
——赫然就是那晚手提醫藥箱,替陳語掛水的那位女護士。
只是此刻這種氛圍,她明顯看起來似乎又不僅僅只是護士那麼簡單,她看向副駕駛座上,眉頭緊鎖久久不鬆開的男人,語氣里有難掩的困惑與疑慮。
「……封醫生,您為什麼看起來並不高興?」
「已經連續六個月,盛小姐的情緒都趨於平穩,且能安穩入睡,您可以鬆口氣的。」
封行臉上卻絲毫沒有輕鬆的痕跡,商務車略過一盞盞道路兩旁的路燈,光亮在他鏡片上划過的痕跡猶如一記冷刃。
後視鏡里,他抬起頭,溫和的嗓音顯得壓迫,一字一頓:「可是,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護士一愣。
而後封行接下來的這句話,又像一盆冷水,直接將她兜頭淋到腳底。
「盛小姐的情緒穩定,我們在當中起到什麼作用?」
護士下意識動了下嘴唇,但還未等開口說話,封行直接自嘲自我剖析的,替她回答了。
「沒有。」
「我們拿著數位天價的酬勞,卻百無一能。」
封行冷冷的與護士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