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突如其來的的疼痛讓盛鳶微微皺了下眉。
她下意識的想躲,被腰後的那隻手掌牢牢掌控,這時候已經不給退路了。
時硯強勢起來。
仿佛周遭的空氣都瀰漫起曖昧的味道。
時硯我行我素,一不留神就將理智從牢籠里放了出去。
等他反應過來——
慣常冷淡感漆黑的眼眸倏地睜開,瞳孔里清晰倒映出盛鳶的模樣。
時硯瞬間清醒過來。
他側過頭狠狠閉了下眼,骨節分明的手背上的筋絡因緊繃伏起的痕跡很明顯,他沒有猶豫,放開手立馬將盛鳶到腰上的衣擺拉回原來的位置。
一切歸位後他迅速起身,往後後退了好幾步,跟盛鳶拉開距離,想轉身,又立馬意識到不妥,怕盛鳶著涼,他拿了條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為確保理智,也是很快蓋完後逃似的退開。
「你、先睡。」
他聲音異常低啞的說完。
其實很想要抱她讓她回床上睡的,但根本不敢看她略微迷濛的眼睛,因為冷靜不下來。
…
不知道在浴室待了多久,水聲停下,換了身衣服的時硯做足一番又一番心理建設才伸手推開了門。
他抬頭。
看見進來前原本燈光明亮的外臥頂燈被關掉,只開啟了一盞用來可視的昏暗壁燈,深灰色的床鋪隆起一團。
和煦溫暖的光線里。
少女側身窩在被窩內,一邊臉頰陷進柔軟的枕頭裡,她閉著眼,呼吸勻稱,儼然已經睡著了。
她睡著的模樣恬靜又乖巧,烏黑如綢緞般的長髮全部散在身後,月白色睡衣領口露出一截纖細脖頸,白凝如玉的肌膚上隱約可見兩抹紅。
「……」
時硯的視線仿佛被燙了下,看了一眼後便移開再也不敢看。
儘管那幾抹痕跡很淺,淺到不仔細看會看不出來,但依舊掩蓋不了它的確存在的事實。
——是他趁著她醉酒,意識沒有足夠清醒時,欺負了她的鐵證。
時硯突然發現自己格外的口渴。
他腳步很輕的來到樓下廚房,翻出一個空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涼的水,當即仰頭灌了下去。
身旁的冰箱顯示屏上亮起一對眼睛似的光斑,對準時硯的方向。
腳邊也圍過來幾個掃地機器人。
它們圍著時硯,觸底的須角不停地掃動。
這畫面很像是想說話,卻因為被設置了靜音模式,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它們急得原地打轉,很想要說話,憋了這麼些天跟憋壞了似的。
可惜。
它們不知道此刻它們的主人自覺自身難保,根本沒有空關心它們。
它們只能通過身上的攝像頭看著主人灌了一杯又一杯的冰水下去,
透心涼的感覺從喉嚨一路延伸到胃部。
時硯方覺得自己算是徹底冷靜下來了一些。
空掉的玻璃杯杯沿冒出被冷氣凝出來的細微水珠。
時硯沒開燈。
骨節分明的手掌撐在冰涼的大理石台邊,低垂著頭,黑色的短髮遮住眉眼,陰影遮住他的神色。
寂靜的四周。
他只能聽見自己清晰的呼吸聲,並不太穩。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回了房間,卻沒睡覺的打算,也沒有再充當睡眠枕頭的想法,他搬來一張椅子放到床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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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8 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