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可以進來了。」
面診室外的走廊,四周裝修簡潔,潔白的風格居多,牆壁上掛滿了許多小動物的科普海報。
盛鳶安安靜靜坐在長椅上。
直到身後一個穿著護士服戴著藍色口罩的女人拉開門叫號,盛鳶才將懷裡的航空箱提著,起身。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檸檬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不難聞,相反,有種溫馨的意味。
這是離城西影視城就近的一家寵物醫院。
女護士身上的護士服衣角是粉色的,上面繡著幾個動物的小爪印,她率先看到盛鳶抱著航空箱的動作,一愣:「這個很重,你其實可以放在地板上等的。」
盛鳶垂眸掃了一下箱子:「它一直叫,抱著才不叫。」
少女沒什麼情緒好聽的聲音從白色口罩里傳來,來這兒的人都是帶著小動物看病或者做檢查,目光跟視線自然是習慣的放在小動物身上,但女護士當即抬起頭,多看了好幾眼面前穿著長絨短款外套的少女。
披散著長發,戴著口罩,看不見臉,但是氣質真的好好,懶懶淡淡,讓人驚艷。
……
盛鳶提著航空箱走進了面診室。
直到箱子被放在台上,門被打開,她才看到因自己一念鬆動而買過來的這隻貓的全貌。
與慘狀——
潰爛可怖的皮膚從四肢蔓延到全身,身上幾乎連一撮完整的毛髮都沒有,如果不是從它耳朵上倖存的一小撮長長的白毛,壓根不知道它本身究竟是什麼顏色,甚至看不出它是一隻貓咪。
眼睛完全睜不開,眼角和鼻孔全被髒兮兮的分泌物糊住,是人肉眼可見的難受,呼吸微弱得不湊上前聽幾乎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饒是早已見多識廣的寵物醫生看到這貓都是倒吸一口氣心驚的程度。
盛鳶當即皺起眉。
看著醫生將貓抓出來,驟然從勉強有點安全感的空間裡被弄出來,這隻蜷縮成一團的貓儘管精神萎靡,狀態十分不好,但反應仍舊很激烈,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也想掙脫醫生的手,逃回箱子裡。
看得出來它很警惕人,毫不留情的伸出鋒利的爪子,張嘴就要咬人,如果不是這寵物醫生經驗豐富知道應對,現在手已經被咬出血了。
但很奇怪的是,方才來的路上它叫了一路,但在這掙扎的過程中,一句都沒叫。
……
生病虛弱的貓咪終歸是體力有限,最後醫生是找來了一塊小毛毯把貓蓋住頭頂,讓它避開刺眼的燈管,才完成的常規檢查。
他放下胸前的聽診器。
「嚴重的皮膚病,還有嚴重的營養不良。」中年醫生說這話時一臉的嚴肅,目光卻帶上銳利與審視,直直的掃向盛鳶,語氣毫不客氣。
「它已經很久沒有進過食了,小姑娘,這貓你養的?」嘴上是這樣問,但醫生的言下之意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他一眼便看出這貓可不是流浪在外的野貓,是人為在飼養,但可氣的是,把貓養成這樣子,還不如讓人家在外流浪呢!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心中的怒火更大了,這小姑娘看著漂漂亮亮,敢情是光顧著自己光鮮亮麗,不管寵物死活了。
他見過太多這種年紀的小女生,看著貓咪可愛很好抱,心血來潮就要養。
養著養著出了點什麼麻煩的問題立馬就要甩手不管,最後不是扔垃圾桶就是隨便放置在街上讓人家自生自滅。
從事寵物醫療這行的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小動物受苦受難。
……
盛鳶沒注意醫生的語氣變化,淡淡開口:「它還可以治好嗎。」
寵物醫生當即就冷嘲一聲:「當然可以,這貓蘚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每天堅持擦藥,擦上一段時間就能好,所以,這取決於主人飼養能不能夠耐心,盡職盡責。」
盛鳶的目光和注意力自始至終都在貓的身上,聞言只嗯了一聲,心裡已經在思忖著怎麼樣把這髒兮兮可憐兮兮的小傢伙養好。
她對養貓確實沒興趣,但決定帶走它的那刻起,她會負起責任。
沒吃過豬肉但看過豬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