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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宛若一張偌大的深色幕布,被人拽住後面的升降繩一點一點往上勻速覆蓋、蔓延,不知不覺中,直至那濃厚的暗彩將天空中最後一點光亮暈染成與自己同樣的顏色。末了,還不忘在上頭點綴上一顆又一顆細碎的小星爍。
……
煦陽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水晶頂燈亮起,室內被明亮和煦的光芒充盈著。
主客廳的落地窗被開了大半,斜面的四扇玻璃下形成三角的空隙。
有徐徐涼涼的夜風順勢溫柔湧進,輕盈的盪起窗邊制工精良的鏤空蕾絲紗簾。
晚飯過後。
盛鳶坐在乳白色的餐桌對面,雖然時硯的燒昨天晚上就退了,但是她還是看著他把最後一次劑量的感冒藥喝完了。
感冒沖劑其實並不怎麼苦。
不過,等時硯放下空掉的杯子時,一個裝著糖果的瓷盤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糖果是軟糖,分好幾種口味,外面被一層稀碎的白糖粒包裹著,露出裡頭或是草莓的果醬紅,或是藍莓的果醬藍。
每顆就拇指這麼大小,它們分別被透明的小包裝袋裝著的。
不止糖果,後面的流理台上還擺滿了許多同樣是這種包裝的曲奇,焦糖餅乾。
這些都是盛鳶今天一整個下午的成果。
都是做給時硯吃的。
她特地都弄成這種小包裝,說方可以方便他攜帶,隨便一個口袋就能裝很多。
她在廚房鼓搗了這些多久,時硯就靠在那扇玻璃摺疊門上,看了她多久,她就跟只勤勞的小蜜蜂似的,呼啦呼啦振著背後可愛的透明小翅膀,在廚房裡,沒停過。
自己手裡動作不停,但是怎麼也不肯讓他幫忙。
只要時硯一開口,提出幫她裝盤,或是裝袋的想法。
少女連想都沒帶想的,一秒都不猶豫,立馬表示拒絕,不行,不可以,不要.
食料粉粘在小巧的瓊鼻上,她卻渾然不知,一雙清凌凌的杏眸眼尾溫軟的眯了眯,看著他,而後微歪了下頭,聲音濡甜的朝他說道。
「時硯,不然——你還是回客廳看電視吧。」
「……」
時硯當即就沉默了。
他不想再回去面對那兩頭棕色的大熊了。
然後,就這樣——
少女躬下身,小心地將奶油擠到每個已經半成型的小餅乾上面,因為她又戴上了那個海綿發箍,如綢緞般滑亮的烏髮全部被固定在腦後,長的部分散落在纖薄的背部,露出一張白皙的側臉來,仔細專注的神情,穿著一套淺色的家居服,愈發顯得她整個人生動又柔軟。
而少年,清雋的身姿,就微靠在那裡,頭頂燈光光影拓印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落下一道冷清的陰影,黑眸半垂,靜靜看著,將這一幕全部收納入眸底。
……
現在的時間不到晚上的八點半。
剛才時硯喝下的那個沖劑裡面,帶了一點兒會引起人嗜睡的作用,但是剛喝下去,藥效並不會那麼快的發揮出來。
盛鳶就很苦惱。
崽崽一不看電視,二也不聽歌。
現在就連哄睡百試不爽奇招——講故事,它都沒有用了。
她沒忘,昨天晚上說好的給崽崽講故事,但是沒想到自己忍不住,先睡著了,真是沒臉回想了。
上午的時候。
張柏給盛鳶發微信,說事情和預料之中的一樣,沒什麼偏頗,一切順利。
還有胡降。
最後是夏西城的電話。
其實最開始,盛鳶是根本沒打算接的,可是夏小少爺一向秉承著『鍥而不捨』的精神,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個沒接又來一個,又來一個。
盛鳶的電話夏西城是知道的,也可以這樣明確的說,她的號碼,在時軒的兄弟圈裡,就不是一個什麼稀罕的秘密,『盛鳶』追時軒那會,早就『主動的』把自己的電話和微信互相留到給了他們每一個人。
只不過,自那次市長的生日宴後,那群人自然沒膽子再敢打過來,就連微信,都是集體識時務默契的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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