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還一副趾高氣昂得意忘形模樣的劉正,此刻就像是躺在粘板上拔光了毛的小雞崽子。
被人單手輕鬆鉗制著,膝蓋強制性摁在地板上,連動都動彈不得,任由宰割。
這種屈辱的滋味兒——
讓一向自恃不凡的劉正,哪裡受得這個氣,他一邊忍著痛一邊怒吼:「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都是什麼人!敢這樣對我!」
「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信不信我報警!?」
保鏢們連眉毛都沒動一根,表情冷酷極了——
報警?
咦,這話聽著,有點子耳熟啊,好像就在昨天,還聽到過。
不過,就算真讓他報警成功了——想一想盛氏的法務部,還有大小姐那個律師表哥,嘖,到時候坐牢子的是誰還不一定呢?一個『不濟』,牢底都得坐穿了。
況且,他們可並不是無理取鬧,主動上前尋釁挑事。
要怪,就怪這個倒霉蛋自己,不怕死的竟然想對大小姐不利,不弄他,弄誰?
……
劉正旋即也看向一旁幾個跟他一同來的化妝師們,大叫:「你們還傻愣著幹什麼!?救我啊!趕緊報警啊!」
眾人就跟才反應過來似的,後知後覺地上前,剛想伸出手有所動作,其餘四個保鏢站在原地,只橫掃了一眼過去,冷颼颼的目光,宛若利劍。
眾人看向比自己高出了不止一個腦袋的幾個大塊頭,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他們鼓鼓的丨胸肌和強壯的肩臂上——
那沙包大的拳頭。
這要是捶下來,頭得癟成煎餅果子吧……
頓時咽了咽口水,紛紛嚇得身體僵直住,什麼屁都不敢往外放了。
「……」
劉正見狀,氣得快要心肌梗塞,又開始大吼大叫,邊叫還邊掙扎:「放開我!」
「你很吵。」少女不耐煩的清淡聲音響起。
控制住人的保鏢立馬接收到指令,又開始手臂痛點穴位複習,冷聲道:「閉嘴。」
方才他不過是類似『小試牛刀』的程度,這回,才是真的用上了點勁兒。
劉正一張臉上,頓時全是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的神情,這下叫都叫不出來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過去卻宛若有一個世紀這麼長。
他感覺兩條胳膊都快要不屬於自己了。
就算是死鴨子的嘴再是硬,此時也被捏碎得差不多了。
最後他只得扭著頭哼哼:「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
然而,他求饒求錯了人,身後的保鏢完全跟充耳不聞似的,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並且——還有種隱隱愈來愈興奮的跡象。
又一陣哭爹喊娘的疼後,劉正這才意識到什麼反應過來,急忙抬起已經是布滿冷汗的頭,看向身前的少女。
「盛、盛鳶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讓他住手吧——」
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剛才劉正還洋洋自得自己比少女高了半個頭的身高,占取『上風』的姿態,此時,他卻被摁在地板上,還需要仰著頭去求她。
……
盛鳶站在原地,垂眸睨著劉正就這樣被保鏢控制在自己的跟前卻不得往前一步。
清甜的聲音情緒里很淡漠,仍舊還是那一句話:「向他,道歉。」
而後少女邁步側身一讓,然後,劉正狼狽仰頭注視的人,變成了胡降——
那個他最厭惡,最瞧不起,肆意嘲笑還侮辱過的胡降。
要自己跟他道歉……
這種感覺,比凌遲處死還要難受,還要的——難以開口。
但是盛鳶沒功夫陪他繼續耽誤下去:「速度。」
感覺到身後的保鏢手上又要開始動作,劉正又慌又怕,至少半小時前,他完全意料不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事到如今,他不照做,這個盛鳶是不會放過他的,他甚至有種如果自己硬抗著抗到有人發現這裡盛鳶也會『奉陪到底』的直覺。
況且,其實更令他隱隱恐懼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