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帝看向了容瑾道:「東宮後院事關日後皇嗣,朝臣上奏摺怎能不理會?」
「朕已經應許她為太子妃,也同意讓她為將來母儀天下的六宮之主,但你當真打算六宮獨寵於她一人?」
容瑾道:「是。」
盛雲帝望著容瑾好不容易養回一些的身體,深深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任由容瑾為之。
盛雲帝道:「看來,朕封禪退位一事得要提前了,這如小山般彈劾的奏摺,到時候你自個兒去受著。」
沈清琦在東宮之中看著孩兒,以前沈清琦覺得若是天天看著孩兒難免無趣,可看著自家辰兒,沈清琦倒是甘願一天到晚都看著他。
容瑾來時,就見著沈清琦柔聲細語地與辰兒說這話。
哪怕辰兒一點都聽不懂。
容瑾走到沈清琦邊上輕笑道:「許久沒有聽到你用這般語調說話了。」
沈清琦抬眸望著容瑾:「聽說今天朝中有一半官員都彈劾了我?因為我對施雅雙說了那般話?」
容瑾點頭道:「是。不過彈劾歸彈劾,終究不是朝堂的事情,多那幾本奏摺燒火便是。」
沈清琦將手搭在了容瑾的肩上,「你要知曉我留在長安,都是為了你,這太子妃之位我一點都不屑,哪怕日後的皇后之位我也不屑,我本可在鳳山瓊水宮裡面自由自在。」
「我願意留下來,是為了你的情誼,但我依舊不會隱忍自己的脾氣,堂堂鳳尊受不了這種屈辱!」
容瑾伸手輕撫過沈清琦的側臉,他自然明白。
容瑾探身過去,吻住了沈清琦的紅唇,沈清琦也緊緊摟著容瑾。
盛雲帝打算年末時便去泰山封禪,但近日裡盛雲帝就得了病。
倒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就是因這幾年積勞成疾而落下的頑疾。
盛雲帝登基二十一年來也是日理萬機,勤勉政務,早就落下了勞累的病根,容瑾一出事,盛雲帝因為過於擔憂而讓這素來的小毛病加重了病情。
容瑾一直以為自己的父皇還屬壯年,但在太極宮之中見到了比往日裡虛弱許多的盛雲帝,容瑾卻覺得父皇已不在是幼時那個無所不能的陛下了。
盛雲帝對著容瑾道:「瑾兒,這大盛江山要託付給你了。」
「父皇,您好好休養會無事的。」
泰山封禪時日已定,礙於盛雲帝身子骨不虞,原先是打算年末封禪,也能求得來年風調雨順,但恐冬日裡山間寒冷,朝中商議之後,便將封禪時日選在了秋日裡。
沈清琦著實是悶得有些久了,這一年半以來,她不是在宮中就是在裘府里躲著,少有在外邊的閒暇。
得知要去泰山封禪,她便想帶著孩子先行一步,也不與朝中眾人一起趕路,可欣賞下未曾見過的景色。
盛雲帝病了後,大部分的國事都交由容瑾處置。
容瑾每每到寢宮也都是黃昏時候了。
用膳時,沈清琦抱著已會轉悠腦袋的小辰兒便對著容瑾道:「我打算先帶著兒子前去泰山,這一路上也帶辰兒多見見世面。」
容瑾一愣:「見世面?他?」
容瑾可不覺得這麼一點大才兩個月大的孩子能見什麼世面。
沈清琦淡笑著道:「嗯,我重病養傷,加懷孕養胎,再有坐月子實在是悶壞了,我想出去透透氣先。」
容瑾搖頭道:「不行,太過於危險,辰兒還這么小,你怎能先帶著辰兒去泰山呢?途中不是有多少兇險」
沈清琦笑道:「對於旁人而言,恐怕我才是那個兇險吧?」
沈清琦手指沾水,往窗外一彈,一棵大樟樹便應聲而倒下。
「到了夏日裡這樟樹上邊的鳥兒多了些,早就想要將它砍了,擾人清幽。」
容瑾聽著沈清琦淡淡的語氣說出來此言語,他的確也是忘記了沈清琦的功夫恐怕在這世間不是遇到萬人軍隊,都不必發怵。
容瑾道:「再過一月多些朝中兵馬也要出發了,你何須先走一步?」
沈清琦道:「等朝中兵馬同行,一路上必定會清道,哪裡還有景色人文可看,我已決定明日就出發了,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