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鬆了口氣,幸好自家藝人公私分明,大事上從不含糊,「行,那我給何導說了啊,時間定在明晚七點。」
「還有,雲傾的角色也是你的,編劇連夜改了設定,新的劇本已經給你發過去了。」
說起這事,陳安明顯高興許多,「這次的機會好好把握,演好了絕對能爆。」
時卿打趣他:「不嫌棄了?」
陳安臉熱,擺擺手,他算是看明白了:「演戲這方面我不如你,這段時日是我飄了,功利性太強,你想做演員,便好好演,我不瞎摻和。」
陳安越說越覺得是這麼個理,「我還得指望你掙錢呢,只要你到時候別嫌棄哥這個俗人,別把哥踢了就好。」
「不會,我若看不上你,一開始便不會選擇和你一起共事。」
時卿端起手中的草莓牛奶,碰了碰他的咖啡杯,笑說,「合作愉快。」
陳安也笑,「合作愉快。」
末了搖頭,捧著咖啡慢條斯理地喝,吐槽,「多大的人,還喝牛奶……還是草莓味的,讓粉絲知道,清冷人設碎一地。」
時卿聞言,守著手裡的牛奶背過身去,不給他看了。
陳安哈哈大笑,看向時卿的眼神,莫名溫情。
裴聞鈺黑沉著臉,他分不清經紀人的眼神是看愛人還是看自家崽崽,一律當情敵處理。
見狀默默擋在兩人中間,試圖隔絕男人的視線。
終究徒勞。
如今他是魂體狀態,游離於異世,認識的人只有時卿一個。
正常人看不見他。
當然,時卿也看不見。
裴聞鈺垂眸望著自己掌心,在他眼裡,自己是凝實的,是真實存在的,卻無法接觸現實的一切東西。
除了時卿。
只有擁抱愛人時,他的手,才不至於落空。
裴聞鈺近距離瞧著青年的側顏,這個世界的他是健康的,氣色紅潤,眉骨柔和了些,少了分生死淬鍊的冷冽,多了股獨特的清艷。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卿卿。
是他的卿卿。
裴聞鈺這般想著,便不自覺紅了眼眶,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從身後將人摟抱住,腦袋擱在對方肩頸。
像以往那般,黏著他,看他批閱「奏摺」。
王爺很有融入這個世界的自覺,他補了功課,知道這叫劇本,演員是卿卿現在的工作。
但看著那些筆記,攝政王覺得和奏摺沒有什麼區別,不同的是,卿卿更加盡心。
具體表現在批註的字數上。
真好啊,裴聞鈺嗅著他頸肩的冷香,迷迷糊糊地想,如果卿卿和現在這般康健,盛世便是屬於他們的了。
他們的故事會被寫進史書,君臣之交被後世之人奉為美談,他們的愛情也會流芳千古。
但已經很好了,還能像現在這般抱著他,靠在卿卿身上,裴聞鈺知足。
裴聞鈺貪戀地蹭他的臉頰,抱的緊了,青年翻閱劇本的指尖微頓,而後抬手,碰到男人的臉頰。
裴聞鈺一怔,下意識屏住呼吸。
指腹觸碰到下唇瓣,一路往上,摸到了鼻尖,眼窩,眉骨,額頭。
時卿疑惑,又抬起另一隻手捧著自己臉側,輕輕拍了拍。
時卿轉身找陳安要鏡子,薄唇擦過魂體的唇,長長的睫羽輕晃。青年眼睛是淺淺的琥珀色,清透漂亮,琉璃一般。
裴聞鈺:!!!
如果有心跳,王爺早就被震聾了。
鏡面反射的光照著魂體一晃而過,裴聞鈺閉上眼睛,有那麼一瞬幾乎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可青年只是舉著鏡子端詳片刻,便收了起來,繼續看劇本。
陳安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