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發力抽他。
陳陣停下來,把手裡的短刀插在地上,開始慢慢解左手上的繃帶。
繃帶纏了好幾層,還算乾淨,弄髒的都已經換掉了,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的動作,無論是人還是獸,齊雲曉和狼衛已經能想像出繃帶這下是什麼,只是還沒見過,林晉和豹侍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要幹嘛。
最後的那一層繃帶連著手臂上的那一層,一圈圈的解下來後,豹侍發出了驚叫。
他的左手很白,和那隻珍獸一樣白,手和手臂的形狀和普通人的完全沒有區別,只是沒有指紋掌紋,通體都很光滑,是真正的、純粹的骨頭。
「骨子」林晉的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沒有他,我們不可能步行一個月回到這裡。」周鼎提醒了一聲,這句話說明了三個問題,一是狼衛欠陳陣很大人情二是齊雲曉欠陳陣很大人情三是陳陣很強。
林晉沒有說什麼,只是盯著陳陣的左手。
斷刀和解下來的一堆繃帶留在原地,陳陣將左臂抬在身側,繼續向變異犰狳前進,變異犰狳看著他,沒有感覺到危險臨近,那隻左手給它一種熟悉、安心的感覺,但它很清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那隻手。
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走到犰狳尾巴的攻擊範圍之後,陳陣沒有停下來或放慢腳步,以著同樣的姿勢、同樣的速度走著。
梁城這邊的人都緊張起來,豹侍那邊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在他們眼中,陳陣和變異犰狳並沒有太大區別,拼個同歸於盡倒是能為他們節省不少時間,還能多拿一條胳膊、一顆結石。
犰狳沒有展開攻擊,看得出來它很緊張,身體繃得很緊,但彎過去的尾巴始終沒有抽向陳陣,最後,那隻森白的手搭在了它的鼻樑上。
儘管已經猜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景,眾人的內心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震撼,就算同種類的變異生物也會互相傷害,更別說是人和犰狳了,況且剛被人類傷害過,除了那隻左手,陳陣和其他人類沒有什麼差別。
「我沒辦法解除你的痛苦,只能給你解脫。」他低頭說道:「如果你需要,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很輕,沒人能聽見,只能看到他在和它說話。
變異犰狳沒有閉眼,依然盯著陳陣,微微側身,露出了一直在保護的白色小犰狳,小犰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瑟瑟發抖,用充滿不安的圓黑小眼睛看著外面。
「我知道了,會做到的。」陳陣立即明白了它的意思,轉身走向了插在地上的斷刀。
變異犰狳自知死期已到,想讓陳陣帶走它的孩子,但是要帶走小犰狳,陳陣必然會和那些豹侍起衝突,如果他能殺死豹侍,就是為它報了仇,它也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他如果不能,那說什麼也沒用。
拔刀,回身,在重新走向變異犰狳的時候,豹侍果然有了反應,誰都能看出來,變異犰狳似乎想把自己的孩子交給陳陣。
那是豹侍找到的珍獸,那是豹侍打傷的犰狳,就算是狼衛想要靠近小犰狳他們都會制止,更別說一個骨子了。
一把鋼弩無聲的抬起,對準陳陣,接著是第二把、第三把,很快,十二名圍攻變異犰狳的豹侍都抬起了鋼弩。
劍拔弩張,但弩弦未響,豹侍看向了林晉,等著他表態。
小犰狳似乎感覺到了現場的肅殺之氣,又往裡縮了縮。
周鼎也在看著林晉,壓低聲音說道:「同為城衛,奉勸你一句,別自找麻煩,那位骨子不是身份、地位、金錢或武力可以壓制的。」
林晉在看到陳陣的左手時就有了新的想法,聞言笑了起來,笑得很是愉悅:「我殺骨子是為民除害,為狼衛的聲譽著想,你們不能阻止我。」
說罷他提高聲音,朗聲說道:「那隻珍獸,是我要送給齊小姐的禮物。」
豹侍的食指立即搭在了鋼弩的扳機上。
陳陣聽到後停下步子,轉頭看著林晉,淡淡的說道:「和你一樣,我不會在乎豹侍的死活。」
「喲喝!這麼狂妄?我倒要看看是誰死誰活,你這樣的珍獸是我最喜歡的,那條胳膊我要定了,你要是願意砍下來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林晉笑著說,他占了理,豹侍的人數占優、場面占優,他自然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