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廷回到座位上,尷尬的神情仍未消褪,一直坐在那裡等他的虬須大漢道:「厚廷,要不要我幫你討個公道?」
王厚廷搖了搖頭,將沒能送出去的畫軸放在桌上,低聲道:「易海兄,你有沒有留意她對面的那個人?
「怎麼?」
王厚廷道:「從他們坐下到離開,你可曾見他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我離他這麼近,沒有聽到他的心跳,也沒有察覺到他的呼吸。」
「你是說……」
王厚廷點了點頭,從隨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卷染血的畫軸,徐徐展開,畫面上是一個骷髏正在描畫著一張人皮,骷髏的腳下踩著一個女子鮮血淋漓的身體。
望著那幅畫,王厚廷的眼圈突然紅了起來,雙目中迸射出凜冽的殺機。
白玉宮充分展現出她在女紅方面的特長,回去之後,就開始幫助秦浪裁剪製衣。
秦浪坐在窗前望著外面,腦子裡卻在想著王厚廷的那幅畫,剛才王厚廷點睛蝴蝶,蝴蝶翩翩飛出畫面的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騙術還是魔法?
白玉宮咬斷了棉線,向秦浪道:「喂,你試試這身衣服。」
「這麼快?」
秦浪走了過去,試了試白玉宮親手縫製的衣服居然非常合身,白玉宮雖然稱不上心靈,可手的確很巧。
秦浪道:「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人畫裡的蝴蝶怎麼活過來了?」
白玉宮道:「那是你孤陋寡聞,他只不過是畫修一脈罷了。」
「畫修?」
白玉宮點了點頭道:「修行之道千變萬化,儒道釋魔皆可成神,那個王厚廷是個以畫入道的修士。」
秦浪對她所說的以畫入道頗感興趣,讓白玉宮詳細說一說。
根據白玉宮所說,以畫入道也可分成七重境界,同樣每重境界也分劃分為三個小境界,冠之以甲,突破三甲就可晉升下一個級別。
一品畫皮境為畫士,當然這個畫皮並非指去畫人皮,而泛指境界局限於表面,二品畫骨境達到這一層次者為畫匠,畫匠的作品就可以描繪出內在,三品點睛境為畫師,點睛之筆,筆下生物可脫離畫面來到現實世界,四品大畫師畫神境為大畫師,落筆可喚鬼神,五品山河境已經進入宗師境界,筆下丹青可染青山開河道,六品小千境為大宗師,大宗師可憑一支畫筆畫盡小千世界,七品畫聖摘星境,是為曲星封神。
秦浪記得武修也有境界的劃分,同樣分為七品,最高境界同樣也是摘星境,看來修行的方法不同,最後的結果都是相同的,正所謂殊途同歸。
按照這個級別劃分,王厚廷應該是一名達到了三品點睛境的畫師,經他點睛之後,筆下的小生靈可以活過來,難怪這貨自我感覺良好,的確有些本領。
白玉宮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區區一個三品畫師也厚著臉皮賣弄,照我看,他的畫技還不如你。」展開秦浪在船上為她畫得寫真,白玉宮又欣賞了一遍:「我眼睛好像沒那麼大,腦門更沒有那麼大,你在醜化我噯!」
秦浪掃了她一眼,估計白玉宮壓根都不知道什麼叫漫畫更不知道什麼叫誇張。
女人沒文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白玉宮休息一天之後,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健康,青春活力值隨之滿溢,他們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翌日清晨就離開了歸雲渡,白玉宮聽從了秦浪的建議,決定不再乘船,改由陸路前往馱龍山。
兩人購置了一輛馬車,最近接連發了幾筆死人財,手頭非常寬裕,白玉宮是個嬌生慣養的人,是個貪圖享受的人,不喜歡風吹日曬,要保養她白嫩緊緻的皮膚。
而且他們在歸雲渡購買了許多的補給物品,有馬車更方便一些,她可以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躺在車上看書,可以說這段旅程是這段時間最為逍遙自在的。
兩匹駑馬雖然都不是什麼寶馬良駒,可勝在體力好耐力足,駑馬十駕,功在不舍。
秦浪在短暫的適應後,很快就掌握了駕馭馬車的方法,按照地圖上的標記,目前距離馱龍山還有八百里,以他們現在的速度,最多七天就能趕到了。
趕了一天的路,傍晚的時候來到了百里雪原,名為雪原,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