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膏,是四月幫蘇年華去領的,外塗的,可以祛疤。
蘇年華的傷口,在肩膀上,他將藥膏擠在了棉簽上,伸出手去給後背塗藥的時候,略顯得有些吃力。
四月往前走了兩步,輕聲說:「我來吧。」
蘇年華的動作靜了一下,半晌,才扭頭望了一眼四月,唇瓣微微抿著,衝著四月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將繞在後背上的手,垂了下來。
四月從沙發前的茶几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才接過了蘇年華手中的棉簽。
蘇年華每周都會去健身房,肌肉結實有力,剛剛洗完澡的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層水潤的光澤。
四月盯著蘇年華的後背望了一會兒,然後跪在沙發上,低垂著頭,給蘇年華的肩膀上仔細而又認真地塗抹了起來。
四月的頭髮有些長,她低垂著頭的時候,髮絲垂落了下來,蹭到了蘇年華的後背。
蘇年華原本悠閒的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握起,全身的細胞也跟著微微繃緊。
臥室內的氣氛,安靜的接近於靜謐,兩個人靠的有些近,彼此聽見了彼此的呼吸聲。
四月塗完藥,將棉簽扔在了垃圾桶里,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時候,因為沙發太軟,整個人一不小心往前宰了一下,她的手下意識的抵住了蘇年華的後背。
蘇年華只是感覺到一股電流,從四月的掌心裡直直的鑽入了自己的心窩,他全身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四月便低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快速的縮回了放在他後背上的手,急急忙忙的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跑去一旁的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放在了蘇年華面前的茶几上。
四月連看都沒敢去看蘇年華一眼,語氣有些快的說:「藥記得吃。」
她不等蘇年華回復,就又說了一句:「我去洗澡。」
然後就匆匆的跑進了浴室。
蘇年華等到浴室里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這才緩緩地清醒了過來,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小腹,感覺裡面有一股火熱的電流,在急促的跳動著。
蘇年華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藥,胡亂的塞在了嘴裡,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吞咽了下去。
四月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蘇年華已經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睡著。
四月關了臥室的大燈,走到床的另一層,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四月和蘇年華結婚以來,蘇年華回家的次數本就少,每次回來不是瘋狂的在床-上折騰她一番離去,就是起身洗澡,去客房。
還是第一次兩個人像是正常的夫妻一樣,相安無事的躺在一張床-上。
四月閉著眼睛,感覺到身邊男子的呼吸聲漸漸變得綿長,似乎已經陷入了夢鄉,可是她卻興奮的有些無法入眠,她的腦海里,反覆的將今晚蘇年華和自己一同吃宵夜和談話的場景回放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心底就像是灌了蜜一樣,變得又甜又暖。
PS:四月的確最先對不起年華的,年華那般對她也是情有可原,四月是愛年華的,但是年華不愛四月,四月肯定會委曲求全,就像是唐時哥哥開始愛傾傾的時候,不也是如此的委曲求全?先愛的人,本就要忍耐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