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呈一字排開,西裝革履,統一帶著黑色太陽墨鏡,氣勢浩大,八面威風,把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鄉親們,給唬得心一跳一跳的。
平時只會窩裡橫的老夫妻倆,乍一見到這麼大的陣仗,都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可又架不住好奇心的偷偷朝外打量。
每天早晨,田心習慣搬只小板凳放在院子裡,坐著曬會太陽。這會兒照舊優哉游哉的坐在上面,完全漠視黑衣人們的存在。
黑衣人們亮了半天相,干站了半天,也不見主人家出來招呼自己。為首的黑衣人,只好自己走上前,發出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是穆棉的女兒夏田心嗎?」
田心仰起頭,巴掌大的小臉看了他半響,嚴肅的回答說:「叔叔,你不知道?出於禮貌,和人交流的時候最好摘下您的墨鏡嗎?」
小臉上嚴肅的表情,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眸子,落入為首人的眼裡。
額。。。他是被一個鄉下小女孩教育了嘛?這情況好像不太對啊?不符合常理啊。
原本打算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小女孩面前的黑衣人,覺得尷尬極了,這是夫人口裡說得,遭受虐待的女兒嗎?不是搞錯了吧?
他又打量了一眼小女孩,確實骨瘦如柴,黑黃的皮膚,稀疏的黃髮,除了那雙靈動的眸子,一看就是長期遭受虐待。
於是,他一把摘下,架在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了一雙炯炯有神的黑亮眸子,兩條濃眉給他增添了不少豪氣,堅挺的鼻子,有棱的下巴。
如果單從外貌是來評判的話,此人應該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他一摘下眼鏡,周圍的黑衣人都依次摘下眼鏡,整齊劃一,訓練有素,而且一個個真相還都不賴。
&看我摘下來了,現在可以回答叔叔的問題了嗎?」為首的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膝蓋,蹲在了田心面前,與她平視。
田心對於男子的目光不避不閃,反而不卑不亢的迎上去,倆人視線在空中交集半響,最後反倒是男子最先敗下陣去,微微移開目光。
&從嗓子裡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符。
依照多年闖蕩社會的經驗,男子此時內心只有一個想法:此女不俗!沒有被虐待壓得懦弱,沒有被文盲壓得無知,她雖坐在這破落小院裡,一身破衫爛布卻壓不住她那高貴優雅的氣質。
就在男子保持著蹲著的姿勢,陷入深思時,田心悄然起身,朝屋子裡走去,半道停下身,轉過頭:「叔叔,總是待在院子裡,非待客之道,您和我進來吧。只是屋子裡小,恐怕容不下那麼多人。」說完不等男子,自己朝里走去。
為首的男子站直身體,朝自己的手下們吩咐道:「你們都在院子裡候著吧。」
&整齊劃一的應答。
男子跟著田心進了屋。
一進去,就看到畏首畏尾的老夫妻倆個,在互相推搡,嘴裡還小聲的念叨啥。他們看到男子進來了,都諂笑得奉上獻媚的笑容,配上那一臉的青紫,醜死。
男子步子一頓,這應該就是那對老夫妻了吧?嫌惡的皺皺眉頭,並沒有搭理他倆。
&田心指指方桌旁的長凳,驀地又補上一句,「擦過了,很乾淨。」
&男子坐了下來,「我不嫌棄。」
田心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不再說話,氣定神閒的等男子先開口。
男子心裡苦笑,這哪裡是來拯救遭虐待的孤女,分明是在商場上打心理戰啊!
罷了,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立博宇,是逸陽集團的總裁助理,此次找到您,是奉總裁和夫人之命,前來接您過去。」
還沒等田心答話呢,老夫妻倆就等不及了,兩人立馬一左一右將立博宇圍在中間,開始噴唾沫星子:「你們總裁和總裁夫人是誰?為什麼要接我們孫女過去?」
立博宇打算刺激他們一下,於是回答:「是夏田心的親身母親,穆棉。」
&麼?這個賤人竟然嫁了人?還嫁了總裁?」老太婆立馬一股子無名火噴發了。
在她心目中,穆棉就是個她兒子玩剩下的破鞋,是攤爛泥,就該被他們夫妻倆踩在腳下,讓她逃過了這麼多年,她竟然還嫁了有錢人!?
&個狗娘養的賤人,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