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這個家真是一秒都不能呆!」
吐槽一句,伊恩立刻起步,走向廚房的牆角——那正是男孩藏下用於逃跑的零錢所在。
他雖然平時可能有點拖延症,但性命攸關之時,無論如何都該立刻行動起來。
但伊恩挪開那團堆放在牆角的木屑柴渣,撲騰了滿臉灰塵,卻沒有看見自己攢下的銀幣時,他的面色便微微一變。
「糟糕……」
伊恩凝視牆角塵埃與苔蘚,不禁喃喃:「他發現了。」
記錯位置?怎麼可能。
現在的伊恩閱讀自己過去的記憶,就像是翻書一般清晰,他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就是把錢藏在這裡。
而藏匿銀幣消失的緣由,只有一個。
自家那個便宜舅舅已經察覺自己企圖藏錢逃跑的意圖,而且就在最近!
「難怪這人渣最近下手越來越重。」
肉體似乎本能地產生恐慌,畏懼即將到來的毆打,但伊恩卻在心中腹誹:「感情是逃跑計劃露餡。」
「那個惡劣的人渣,指不定就等著看我發現銀幣消失時的絕望和茫然,並以此為樂。」
總之,藏錢逃跑的計劃已經被發現,出路被堵死一個。
況且仔細想想,以成年人的角度看待這個逃跑計劃,伊恩也只能搖頭。
——過去的自己,根本就沒有想好要逃跑去哪,更不了解哈里森港周邊的地形和臨近村莊的道路。
再加上舅父肯定有熟悉這片地區的土著幫忙,單純的逃,是絕無可能的。
舉報給白之民的長老也不現實。
這個愚昧封建的年代,父母打孩子,舅父打外甥都很正常,真的打死也就是被人說閒話,自己拿不出舅父勾結土著獻祭的證據,讓長老第一時間出手把舅父抓起來的話,只可能被認作發瘋。
只要不能當場拿下,就是打草驚蛇,面對暴露的舅父,自己大幾率當場去世。
哪怕是小機率也不行,誰拿命賭?
可繼續等下去也不行。
知曉自己有藏錢逃跑的計劃後,那瘋子舅父的懲戒肯定會越來越重,就是今天他突發惡疾犯病,一瘋下來把自己順手打死也很有可能。
「那時,隨便找個時間,把我的屍體往山裡面一扔,就說帶我進山的時候我因調皮失蹤——雖然搞丟姐姐的孩子會被族人戳脊梁骨,但他又不在乎。」
換位思考一下,伊恩登時搖頭。
嗨!何止可能,他簡直是在預知未來!
自己必須另想辦法,儘快解決危機。
「得找到他和土著勾結,支持血祭的證據……但這也太難了,這便宜舅舅是瘋不是傻,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露出什麼馬腳。」
認真地思索,雖然情況危急,伊恩的表情卻並不凝重。
他反而眯起眼,輕聲笑了起來:「有意思,逃跑和常規舉報都不行,難道只能找機會偷襲,殺了他嗎?」
「非常危險,卻必須做好準備。」
雖然有些遲疑,但伊恩正在認真思索著這個可能性,半點也沒有排斥『殺人』的念頭。
甚至因為對方是死了也活該的人渣,還有點躍躍欲試。
他要排斥,也不至於差點政審沒過關。
伊恩的底線,在觸及到自己核心利益時低的可怕,也就前世大同社會沒有人觸及他的利益,所以才不明顯。
「話說回來。」
想到危險的計劃時,伊恩仍低聲自語,他嘴角翹起,打開房門:「異世界人的要害也和地球人一樣嗎?剛才我摸過自己的骨頭,肋骨位置,心跳和腹部內臟分布應該都差不多……」
「但也不能太過大意,針對要害的一擊必殺不容失敗,不然死的就是我自己。」
打開門。
出乎預料的是,本以為會見到一張空蕩蕩床鋪的伊恩,看見了自家兩歲幼弟安詳的睡臉。
門音咔滋,沒有驚醒對方。一頭短白毛的小屁孩甚至還砸吧了一下嘴巴,臉頰鼓鼓的有肉,小日子過的顯然是比他滋潤多了。
「為啥啊?」最初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