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的生命會成為兒子的抱累時。當自己已經知道自己距離死亡不甚遙遠時。當自己在看見自己兒子的能力,已經足以奪得他嚮往的榮耀時。一個人。一位母親。
一個早已拼盡前半生,也沒有後半生的人。自己選了自己生命終結的日期。在自己的手中。【媽不】
當疲憊不堪的男人感覺自己手中的長劍越來越鈍,越來越難砍掉那些屍體瘋子的頭顱時,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城市中開始出現一些古怪的幻
影,那些幻影刀劍難以傷害,只有擁有酒質反應亦或是塗抹了麾法藥劑的武器才能攻擊,而它們的攻擊卻實打實地反映在現實,簡直占盡了便宜。除此之外,各種猛獸也不知何時,從城市的下水道與諸多陰影小巷中學爬而出,開始無差別攻擊所有人,甚至是相互之間殘殺,幻影和異獸互相攻擊,幻影襲擊倖存者營地,猛獸捕食所有還會動的東西,蔚藍城內的升華者組織出了一支隊伍,庇護著一支倖存者小隊朝若南方的燈魚城而去,但是燈魚城那邊出現了更加龐大的巨獸,直接將那一支倖存者隊伍碾碎。
男人甚至手見了飛焰地和靈知院的人,至於為什麼能知道,是因為他們也正在組織隊伍逃離此地,他們在搬運儀器和資料,暴露了自己的特徵。但是他們都死了。一切都在變得更加糟糕。阿瓦克
領陷入了一場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毀滅,大公不知道,阿瓦克子爵不知道,那些隱藏在陪中的靈知院和飛峰地之人也不知道——無人知道意外是怎麼發生的,但它正在撕裂這個世界。撕裂點境,並讓它的碎片殞落在現實。但不知道為什麼,男人卻有一種感覺。他並不畏懼這一切的艱難。
他從不畏懼,無論是生活上的困難還是現實的這些敵人一一即便再怎麼強大,結果無非就是殺與被殺,他從不畏懼這個。他只畏懼自己貪戀平和,無法帶來榮耀,讓自己的家人繼續這種貧苦的生活。
他畏懼自己一生平凡,讓母親後半生一樣只能吃糖咽菜,不能享福歡笑。而現在,他發現了自己更加畏懼的東西。
那就是自己在什麼都沒來得及做的時候,甚至自己還沒來得及發現的時候,家人就已經離開了。母親終結了自己的生命,用一把隨身的割布小刀割開了自己的脖頸處的血管。溫熱的血液和男人斯殺時敵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當他發現時,母親早已停止了呼吸,【媽!!媽媽!為什麼
此時此刻,伊恩感受到了一種非常特別的情感,那是一種複雜到難以言喻的,讓人會室息的哽咽。
第一時間,是一種茫然。大腦無法理解母親已經死亡的現實,無法理解母親自殺的原因,無法接受自己還沒有與母親說上最後一句話,一切就都已經結束的現實。
第二時間,是宛如海嘯一般洶湧而來的僧恨。對自己弱小的僧恨,對遣成這一切,那不知名元兇的憎恨。對擅自終結自己生命的母親,不相信他的母親的憎恨。
接下來,便是一團混沌不堪,即便是伊恩,也需要細細點數的情感。一種!!!本能地!!!!安心。一一母親的確抱累了自己的速度,假如不拋棄母親的話,自己會和母親與辛西婭一起死在蔚藍城。一母親死了。假如僅僅只是辛西婭的話,我還是能保護她出城,活下來的。
這樣的想法,上浮了一瞬間,然後就被巨大,宛如隕石撞擊大地般的卑劣感和悔恨淹沒。一一我怎麼能這麼想
一我明明寧肯死也不會這麼做!但是……
-母親正是因為知道我寧肯死也不這麼做,所以才自殺的。一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一我真是一個噁心的廢物。人類,普通的人類,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的。
這種卑劣和宛如自毀般的想法不會在正常人的思維中存在超過兩個轉念,但是此刻的男人並不正常。在龐大的,動盪的,混亂的,難以概述的情感衝擊中!!!他覺醒了靈能。
感知到這裡,伊恩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能留下如此深刻的記憶。這裡這個時刻。
就是一位後天覺醒的靈能者,覺醒的瞬間。"唔"
伊恩雙目中的光芒收斂,他已經垂完這個幻象中潛惹的過去記憶。很近。就是最近這麼幾天留下來的。是萌籃城中為數不多倖存者之一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