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眼前這個女子擁有不輸于澄心的絕色容貌,但是,此刻的高俅卻沒有一丁點獵艷的心情。\\www。qΒ只是略略瞟了雲蘭一眼,他便極度冷淡地答道:「我今日還有要事,他日若有閒,必會到天香樓一訪,告辭了!」
「這個死鬼竟真的變了?」雲蘭死死盯著高俅遠去的背影,許久才放下了帘子,「以前他是急色得如同半生沒有見過女人,只要有了銀子就會花天酒地,如今竟大模大樣地回絕了老娘?」自言自語了一陣,她突然咯咯笑了兩聲,懶洋洋地對兩個轎夫道,「起轎吧,別讓那位顧公子等急了!幸好這死鬼回絕了我,否則我還不知道怎麼敷衍過去呢!」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裡,高俅才發覺屋裡屋外空無一人,頓時訝異非常。須知英娘平日鮮少外出,再加上外頭院門分明未鎖,這事情就可疑得緊了。沉吟片刻,他轉身便朝隔壁岳父的院子奔去,這種時候,與其自己在這裡傷腦筋,還不如去請教專家來得方便。要知道,第一年的定金三十貫他可是已經付給那個高明了。
甫一進門,他就聽見了兩個爭吵不休的聲音,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個女子的勸解,仔細一聽,分明是英娘的語調。抱著滿肚子疑惑,他躡手躡腳地走近了里院,所見的情景讓他嚇了一跳。那個和高明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不是自己的岳父宋泰宋老頭又是誰?
他才現出身形,宋泰和高明便不分先後地回過了頭,前者倚老賣老地說道:「女婿,你回來得正好,我剛從大名府訪友回來,誰知道在那裡沒逮到人,正主兒卻出現在自己家裡。」
高俅被老岳丈說得一愣一愣,好半晌才緩過神來,指著高明道:「岳丈的意思是說,他就是你要去探訪的那個友人?天哪!」他哪知道這種湊巧的事情都會被自己趕上,一時間腦子幾乎有點轉不過來。
「哎呀,我也沒想到一眼看中的金主竟是師兄的女婿,師兄,你可真真好福氣!」高明仿佛沒看到高俅噴火的目光,賊笑著拍起了宋泰的馬屁,「師兄,你看你住的是大瓦房,女兒孝順女婿能幹,哪裡像我孤零零一個人在這世上!」說著說著,他突然拂亂了桌上棋局,笑容可掬地道,「既然你女婿回來了,這盤棋就……」
「你這個一天到晚就知道耍賴的傢伙!」宋泰不防對方突然來這麼一招,愣了片刻就拍案而起,吹鬍子瞪眼地吼道,「不行,你輸了就是輸了,說好的彩頭必須給我,否則……否則我讓我女婿扣你工錢!」
高俅被兩個老傢伙的頑童舉動弄得頭昏腦脹,終於,他實在忍不住了,暴喝一聲道:「通通給我閉嘴!」狠狠瞪了兩個不服氣的老人一眼,他又和顏悅色地向英娘問道,「英娘,這究竟怎麼回事?」
「官人,我也是剛知道爹爹和這位高先生原本相識,聽說他們是技出同門的師兄弟,已經多年沒見了。」英娘慌忙收斂了滿臉笑意,上前替丈夫脫去了外衣,又端來了一碗涼茶,「爹爹此去大名府撲了一個空,哪知道一回來就看到了高先生在自己家裡,兩人就不由分說地打了一場,我也是剛聽到動靜過來看看。」
高俅的心裡更糊塗了,高明的身手自己試過,確實有兩把刷子,至於老丈人的本事則在那次露過一手之後就再也沒看過,這兩個人居然是師兄弟?宋泰一直住在汴京城,倘若高明真的是奉命呆在此地,又怎麼會和宋泰多年未見?想想高明那天誑自己的話,他的臉色唰地就變了。
「高先生,你不是說自己在汴京住了十多年麼,怎麼會突然跑出一個大名府?」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高明,心裡恨不得把這滿嘴假話的傢伙生吞活剝了,「敢情你是尋我開心是不是?」
「咳!」宋泰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悄悄地把高俅拉到了一邊,這才低聲道,「這傢伙行蹤不定四處流竄,綠林道上送他一個雅號百變神偷,形貌氣質最是千變萬化。要論起隱匿形跡探究消息的功夫,他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天底下沒有他打聽不到的事情,沒有他不能進的地方。他曾經對我誇過口,就連皇宮大內也進去逛過!女婿,你是肯定被他騙了!」
高俅聽得幾乎背過氣去,他只知道水滸傳裡頭有一個鼓上蚤時遷最能偷雞摸狗,想不到這個名字和身手都挺高明的傢伙也是如此,最最可氣得是,自己還被他那個高氏族人的名頭耍得團團轉。
「這個,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