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微微一笑,那一經猶如永凍冰山融化一般的笑顏頓時平添三分姿色。www.qВ\她輕輕用雙手托起那個滿滿當當的酒壺,突然急速旋轉了起來,此時,一陣悅耳的鈴鐺聲立刻傳入了眾人耳畔。趙佶定睛看去,只見佳人的腰間垂著十幾個小巧玲瓏的銀鈴,那一番舞動之下,銀鈴彼此碰撞,發出了一陣又一陣輕鳴。饒是他往日自詡風流,此時也不由得驚詫了起來,要知道,昔日他在入雲閣消磨時光時,可是從未欣賞過如此妙舞。
由於含章只用了一根絲帶束髮,因此腳下步子如飛燕驚鴻的同時,那一頭瀑布似的青絲也在空中隨風飛舞,帶來一股淡淡的馨香。但見她雙手間的那個酒壺始終平平穩穩,不管如何縱騰挪躍,那滿滿的酒液依舊沒有絲毫外溢,濃烈的酒香卻緩緩地釋放了出來,無影無形地散入了眾人的鼻間。
「聖上,你看,這酒舞雖然比不上劍舞那般英姿颯爽,卻最見功夫。尋常人若是像她這麼舞動,恐怕早已是一身酒氣了,足可見含章腳下功夫!」趙似自己對含章的美色也是垂涎三尺,但是,一想到今日的連環計,他就不得不放下了這點女色心思。他不動聲色地靠近了一些,又低聲道,「皇兄,我知道你和含章情分非常,如果你真的有心,待會我就為你找一個私下相會的機會,如何?」
「十二弟,你苦心安排了這麼一個機會,為的恐怕不僅僅是這些吧?」趙佶的目光始終不離含章左右,語氣卻仿佛不經意地帶了幾分譏誚,「十二弟,你有話就說吧。」
「很簡單,皇兄,就算以前你我有什麼芥蒂,如今大局已定。我也不和你爭了,但是,以後我蔡王府的事希望你不要過多干涉。」趙似悄悄瞥了兩宮一眼,見她們無不是聚精會神,不由心中冷笑,「我實話對你說了吧,坐不成江山,我不想連尋歡作樂也被人拘束。皇兄。我知道你最看重仁孝名聲,不會連這點小事也不能通融吧?」
聽到這種熟悉的張狂語氣,趙佶的容色漸緩,但心裡卻著實大為奇怪。按照自己安插在蔡王府中的內線來報,趙似最近舉止相當可疑,明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計劃。可是聽這話的語氣,卻明顯只是想要自己放手。難道先前,這僅僅是自己地胡思亂想麼?可是,為什麼自己一給高俅密旨,對方就立刻接受了。是不是也覺察到了暗中涌動的激流?
「十二弟。只要你不做出讓御史彈劾的事情,我當然可以撒手。」趙佶沉默許久才淡淡答道,「這也同樣是皇太妃希望的!」
不堪一握的盈盈細腰。如同月宮仙子一般的花容月貌,再加上那飄逸飛天的舞姿,含章這一曲舞畢,向太后和朱太妃也不約而同地撫掌讚嘆。此時的犒賞便比開始那區區百金豐厚得多了,兩宮在原先地賞賜之外,又分別加了一支金簪和一個玉鐲,而趙佶則是親自斟滿了一杯酒,命人遞給了含章。
「如此絕妙舞姿,朕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賞賜的,待會朕便親自為你手書一幅。為你再顯顯聲名!」
這句話一出,兩宮不由全都變了顏色,但誰都沒有開口阻止。自從哲宗趙煦駕崩之後,向太后便知道,這種女色上頭的事堵不如疏,因此並不想在小事上面起爭執。至於朱太妃則是敏銳地察覺到趙佶和含章之間似有曖昧,自然不會這個時候跳出來找麻煩。趙似更是舉著酒杯在一旁冷笑,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奴家謝聖上恩典!」含章也不多做停留,下拜之後便飄然而去。此時。向太后方才問起蔡王府的諸多情況,嘮嘮叨叨了好一陣子,而趙似卻抽空和趙佶耳語了幾句,結果,年輕的大宋官家便立刻找了個藉口離席,兩個隨侍的護衛也跟了上去。
「含章!」
「聖上!」含章緩緩轉過了身,美目中流露出一絲驚喜,「您怎麼到這裡來了?不用在外頭陪伴皇太后和皇太妃麼?」
「朕這不是想念你嘛!」趙佶突然趨前兩步,輕輕握住了含章的柔夷。「都幾個月了,朕也沒來得及去看你。」
半仰著頭,含章直視著趙佶滿含慾火的眼睛,突然低聲道:「聖上如今不是端王了,哪裡還能像往日那般尋花問柳?我不過蒲柳之姿,怎敢奢望聖上的愛寵,聖上還是忘了我這個沒福份的女子吧?」那輕易不流露真感情地臉上,竟少有地現出了一縷悲涼。從心底來說,她對趙佶並不反感,恰恰相反,這個由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