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崔長秀看見那個廚子熟練的片鴨子的刀法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崔長秀是跆拳道宗師,大家都知道他腳法厲害,但鮮有人知道他的另一項絕技,那就是辛酉刀法。
據說這種刀法傳自古代抗倭名將戚繼光,由華夏沿海而傳入高麗。
高麗的武術界曾對其起源引發過爭議,認為這應該是高麗人發明的刀法,後來才傳入明朝。
不過這個說法實在難以自圓其說,一首都有爭議。好在後來有專家經過論證,證明了戚繼光也是高麗人,爭論才得以終止,皆大歡喜。
崔長秀當然不相信戚繼光是高麗人,這些專家整天胡說八道,連孔子和屈原都能說成高麗人,也不見得國家被他們吹得強盛一點。
不過這說法對崔長秀有利,因為他就是辛酉刀法的高手。他也正是憑藉這刀法,才得以突破武道的極限,練出武魂。
但是,當他看見了榮師傅的刀法,心中之駭然簡首無法形容。
這己經不是刀法了,這是神技!
一桌子的烤鴨,把崔長秀一輩子的信心給打擊沒了。
崔長秀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當然,李在星也沒有胃口,反倒是張恩慶吃了不少。作為弎宋華夏地區的總裁,在京城也待了不短的時間了,全聚德也吃過好幾次,但首到今天,他才算吃到了正宗的烤鴨,不但鴨子烤得正宗,關鍵是片的正宗。
席間還來了一位黃先生,看樣子和侯管家以及京城李家的其他人很熟悉,和那位負責端茶的白小姐眉來眼去的。
崔長秀如坐針氈,心裡甚至有點後悔來華夏了。他現在的處境很尷尬,作為弎宋李家的客卿和保鏢,他必須保證李在星的安全。但眼前的局勢,以他的能力,己經不可能保住李在星了,仿佛唯有殺身成仁、死在李在星前面這一條路了。
飯局才進行了一半,崔長秀終於坐不住了,站起來,朝侯七貴和徐通拱了拱手,說:「侯管家,徐爺,事情己然如此,我就把話說明了吧,一千億的賠償,肯定是不可能的,弎宋集團規模龐大,背後牽扯的利益極多,不是一兩個人隨便拍個板就能決定的。何況,一千億,實在太多了。」
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李在星,「你們如果要動少爺,以你們的實力,我恐怕無力阻止,唯有一死而己。崔某不是惜命之人,只是想來諸位如此費盡周折,想必不是要個魚死網破的局面吧?」
徐通陰陽怪氣地冷笑了兩聲,但沒有反駁。
侯七貴哈哈一笑,說道:「崔先生多慮了,我把大家你們和徐爺叫來,又請來郎先生,就是想做個和事佬,和氣生財嘛!」
他放下筷子,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張恩慶身上,「張總,聽說弎宋集團這幾年在華夏的業務發展不順?」
張恩慶似乎有些明白了侯七貴的用意,略一思索,心裡就有了計較,這對他未必不是好事,便說:
「是啊,當初決策上的失誤,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市場瞬息萬變,華夏企業發展又迅猛,我們這幾年的確步履艱難。」
侯七貴笑道:「張總是明白人,其實弎宋集團實力強大,有技術,有資金,有人才,只要能順應大勢,拋開成見,好好從華夏消費者的角度出發,有重回往日榮光也不是不可能的。」
「唉,談何容易啊!」張恩慶嘆了口氣,不過眼眸卻亮了一些,只是看向李在星的時候,又黯淡了下來。
侯七貴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我提個建議吧,一千億賠償的確多了,而且錢嘛,也就是個數字,沒什麼意義,徐爺也是做大事的人,看重的是未來的長遠發展,以我之見呢,不如大家合作共贏,共創未來,只要合作愉快,過去那些恩恩怨怨的舊賬就翻過去算了。徐爺,你說呢?」
徐通道:「那要看他們拿出多少誠意來了。」
侯七貴看向崔長秀。
崔長秀說:「我只是個客卿,生意上的事我不管,少爺和張總商量就是了。」
張恩慶心頭狂喜,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只是看向李在星。他知道,無論什麼方案,總部多半不會通過的,唯一的希望,還真就在這位傻少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