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空目大驚失色。
自己的菩提子可是五台山老法師花費幾十年功夫淬鍊成的,火不能燒,水不能腐。這弩箭竟然瞬間把一百零八顆菩提子全部射落不說,而且是顆顆碎裂。
靜空目就知道,這絕對不是普通弩箭,而是一件極其強大的法器。
如此神器,對準了自己的眉心,若是射進來,他自忖難以活命。
關鍵是,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是誰射出了這根弩箭。
靜空目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圈,把目光落在主桌上。
他看見坐在中間的美貌女人面容平靜淡然,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在她的身邊,還坐著兩個女人,一個臉上還流露稚嫩,另一個則美貌中有幾分英氣,眉眼間殺氣凜然。
靜空目和她那目光一對,心裡竟生出幾分懼意。
再看眼前懸浮虛空的殺意濃濃的弩箭,靜空目猛然想起,驚道:「墨家玄機你是墨者!」
這時候,榮師傅的刀己經架到了他脖子上,王老闆那對通紅的手掌也貼在了他的後心。
坐在林曼卿身邊的殷鶯手掌輕輕動了一下,不可察覺的將掌心的一把迷你弩收入袖中,靜空目眉心前的那支弩箭也隨之消失。
靜空目臉色有點難看,知道自己在這裡只是待宰的羔羊,雙手一合:「阿彌陀佛,你們殺了我吧。」
「呵呵,動不動就殺人,你這聲阿彌陀佛唱得也太廉價了吧,不怕死後佛主也不要你,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林曼卿笑道。
聽到十八層地獄幾個字,靜空目渾身一震,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之色,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低下頭,不再說話。
在別人眼裡,以為他這只是怕死的表現,但林曼卿卻不這麼想。一個和尚,佛武雙修到如此境界,還會害怕死亡嗎?就算怕死是人性,那麼該害怕的也是剛才面對弩箭時,而不是她說這句輕飄飄的話的時候。
這句話里一定有什麼讓他感到特別恐懼的東西。
地獄?
林曼卿只能想到這個。
「算了,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打一個電話,讓你背後的人來救你。當然,你如果有佛主的號碼,也可以請佛主來救你,這就看你的能耐了。」林曼卿淡淡地說。
靜空目垂頭不語。
侯七貴看了林曼卿一眼,在得到默許之後,走了過去,撿起剛才肥西打過電話的手機,重撥了剛剛肥西撥打過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後才不接起來,似乎那頭的人很猶豫要不要接這個電話。
「餵」
「派個和尚來算什麼?有本事就自己來。如果沒有這個膽量,以後就不要在京城搞事情了,滾回晉州去吧——武爺!」
侯七貴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楚,最後那聲「武爺」用了很重的音,帶著濃濃的諷刺。
電話那頭的人除了剛開始的一個「餵」字,便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宴會廳里也沒有半點響動,首到傳來嘟嘟的忙音,竟如此刺耳。
侯七貴放下電話,對大家說:「諸位,不妨讓我們等等看,這位在京城搞風搞雨,一心要取代李家,不惜使用骯髒卑鄙手段的大人物是何方神聖!」
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滿廳的京城大佬們鴉雀無聲,哪怕此時肚子己經餓得咕咕叫了,就連喝口水的人都沒有,仿佛在這個特殊的氛圍里,拿起水杯的動作也是不合時宜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人們也不知是期待還是煎熬。
長久的安靜後,外面終於有了嘈雜聲,沒多久,宴會廳門口傳來腳步聲,一行人走來。
為首的並非人們所期待的武爺,而是那爺——那家的老家主——那希堯,現任家主那汝平就跟在那希堯邊上。
「哎呀,侯爺,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那希堯朝迎上來的侯七貴抱拳,笑著打招呼,態度完全不像是一個家主對一個管家,而是兩個地位完全平等的人。
侯七貴倒是不敢托大,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便謙恭地那希堯迎進去。
「夫人,抱歉抱歉,年紀大了,萬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