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塵捂著胸口,痛苦地問道:「你認識我父親?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老太太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你記住了,我叫段芙蓉,殺你,是因為你有個禽獸不如的父親!」
「當年,我們段家雖然不在京城,但在石門也是一等一的名門望族。因我生來貌美,被譽為石門芙蓉,李家聽說後便托人來說媒,要將我許給李雲華。」
「我父母聽說李雲華是京城第一紈絝,整天熬鷹鬥狗,不務正業,便不情願,只是礙於李家勢大,不好拒絕,就說讓年輕人見見面,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決定。」
「自在京城一見李雲華,我就如吃了迷魂藥一樣愛上了他,不顧父母的反對,連家也不回了。父母拗不過我,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李家和段家談好了婚事,我家裡連我的嫁妝都置辦好了,我還在那裡做著美夢,等著做李家的媳婦,等著獨享京華第一美男,卻忘了李雲華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整天在外面晃蕩,沾花惹草,不知背了多少風流債。俗話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可是這報應,竟然是先報在了我的身上。」
「有個叫月仙凌的女人……」
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老太太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那些蜈蚣狀的疤痕仿佛活了,滿臉在爬,聲音里充滿了切齒的痛恨。
「月仙凌找上門來,大言不慚地說李雲華是她的人,別的人都配不上他。她要李雲華跟她去深山修煉,做一對神仙眷侶。」
「李雲華竟然唯唯諾諾,一邊和我談婚論嫁,一邊和她藕斷絲連。我氣憤不過,去找月仙凌理論,告訴她,李段兩家已經訂婚,原本想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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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身子猛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想起了極其痛苦的事情。
「沒想到,她不但不走,反而將我抓了起來,弄瞎我的雙眼,毀了我的容顏,百般羞辱我!」
「我才知道,她……她竟然不是女人,是個不男不女的妖人!」
「李雲華不但在外面沾花惹草,還和這種不男不女的妖人談情說愛,你說,他是不是雜碎?他是不是混蛋?!」
李沐塵聽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還有這樣的往事。
月仙凌,不就是王屋派的掌門嗎?
不男不女是怎麼回事?
父親和月仙凌之間又是怎麼回事?
二十年前年李家滅門,月仙凌是主犯,難道竟是因情生恨?
而眼前這個瞎老太太,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還真是值得同情的。
殷鶯和戴婷更是聽得花容失色。
殷鶯第一次知道師父的醜陋容貌原來是這樣來的。
一想起師父受苦的場景,她的心就絞痛起來。
自己太任性了,竟從沒替師父想過,跟著師父十多年來,多少次淘氣、任性,惹師父生氣。
戴婷剛剛經歷過苦難,聽到段芙蓉的講述,更是感同身受。但這也給了絕望中的她一絲光明和希望,師父這麼苦都忍過來了,自己所受的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人生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段芙蓉渾身顫抖著,漫天恨意隨著塵封的記憶開啟而如洪水決堤。
「哈哈哈哈……」她狂笑著,那乾涸的空洞的眼窩裡流出了血水,「報應!都是報應!李家人都死絕了!李雲華,宮凌煙,你們想不到吧,你們的野種,也會死在我的手裡!哈哈哈……」
李沐塵臉色一陣蒼白,捂著胸口的魚腸劍,斥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該恨的是月仙凌,即使連帶恨上我父親,和我母親又有什麼關係?」
「哼!」段芙蓉冷哼一聲,「你也承認你就是李雲華和宮凌煙生的野種了?呵呵呵,可憐啊,你恐怕連你娘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吧?你當然不知道她長什麼樣,我也沒見過她,那時我已經瞎了,我只聽過她的聲音……」
「光聽聲音,我就知道,那是一個禍國殃民、顛倒眾生的女人。難怪李雲華會為她痴迷。可笑那月仙凌,把我弄瞎,毀我容貌,以為沒有了我,李雲華就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