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饒命。」
塗山嬌嬌躺在坑坑窪窪的泥地里,衣裙破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口吐鮮血,神情淒婉求饒。
趙玄神色平靜,手中「番天印」毫不猶豫砸下。
弄死這隻莫名其妙的母狐狸,他立刻就搬家,跑的遠遠的。
他猜測母狐狸來歷不小,但跟和三位道尊都有牽扯的他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他雖然還不清楚三位道尊究竟圖他什麼,但又是送功法,又是送仙丹,怎麼會讓他輕易被別人弄死?
有大神通者尋仇,自有三位道尊替他擋著。
「番天印」狠狠砸落之際,遠在輝煌宮殿的女皇,眨了眨眼睛。
塗山嬌嬌眉心印記再度亮起,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輕輕將重如萬鈞的「番天印」托起。
與此同時,女皇嘴唇微張。
塗山嬌嬌跟著開口,不由自主道:「大王,只要你肯饒奴家性命,奴家願歸順大王,任大王差遣,上陣殺敵,扇枕溫衾皆不在話下。」
「奴家還知道許多寶地,願替大王尋來諸多寶物,供大王修行。」
「大王」
最後一句叫的鶯啼婉轉,令人忍不住生出憐惜之心。
趙玄渾然沒聽進去。
「番天印」受阻,默默拔出血紅色的誅神劍。
無形無色的冷冽殺意匯聚,繼而清亮如月的劍光沖霄而起。
兜率宮。
女皇眨眼時,太上老君伸手虛空一握,一頂十二層高的金黃色寶塔憑空出現,被他握在手中。
似喃喃自語道:「堂堂妖皇,對區區歸一境出手,有失道義,老道得管一管。」
端坐在皇座上的女皇,好似聽到太上老君所言,微微抬頭,與太上老君隔空對視。
隨即起身,微微一禮。
太上老君嘆了口氣:「人老了,見不得後輩弟子吃虧受委屈。」
女皇輕輕點頭。
太上老君鬆開金黃色寶塔,恢復老神在在的模樣。
岐山。
清冷劍光矯矯若龍,蜿蜒而起,挾無比鋒銳之意,斬開夜幕,深深切入柔和白光中。
卻如同陷入泥沼,越深入,阻力越大,最終停在塗山嬌嬌眉心。
趙玄暗中使勁,愣是沒將劍光壓下去哪怕一絲一毫。
他面不改色道:「看在你誠心求饒的份上,放棄抵抗,讓我種下禁制,饒你一命又何妨?」
他開始盤算自己收下母狐狸的好處。
其一,他對北俱蘆洲不熟,有個土著當手下,能更好的在北俱蘆洲生存下去。
其二,如母狐狸所言,她知道不少關於寶地的信息。
她既然能找到岐山來,說明那些寶地,有可能跟太上老君給的地圖上的禁地絕地重疊。
他說不定能早一步拿到禁地絕地中的機緣,完成金丹二轉。
其三,再不濟,母狐狸可以當炮灰用。
什麼探測險地,關鍵時刻和敵人同歸於盡,都用的上。
最重要的是,有這層不知名的白色柔光護著母狐狸,他弄不死對方。
塗山嬌嬌鬆了口氣,吐出一顆鴿子蛋大小,肉色的金丹。
「這是奴家的妖丹,關乎奴家性命修為,大王可在上面設下禁制。」
「奴家妖丹掌控在大王手中,萬萬不敢背叛。」
趙玄有一瞬間的猶豫,趁機一把捏碎母狐狸的妖丹。
但想想,還是作罷。
這白色柔光,一看就是母狐狸背後之人的手段。
哪怕捏碎母狐狸的妖丹,讓她修為盡失,成為廢妖。
有白色柔光護著,他仍弄不死她。
反而平白結下大仇,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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