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寺……
白朮有些錯愕地看著無顯,這是要自己當和尚?
「小檀越是修習了赤龍心經吧?」
無顯目光平靜:「小檀越可知,赤龍心經是何來歷?」
「不曾知曉。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白朮搖搖頭。
他只知道赤龍心經是謝家傳到汾陰趙家的,來歷頗大,偌大的趙府,也只有趙修、趙舟,這兩個沾上謝家血脈的,才有資格接觸。
就連傳經的那兩個供奉,也是謝家來人。
羊士玄對它忌諱莫深,他似乎知道赤龍心經的來歷,只是還未等白朮細詢,就氣力不支。
「也是。」無顯搖搖頭,「那小檀越可知心法為何物?」
心法?
白朮思索片刻,鄭重開口。
心法是破境的臂助,就猶如建造一間屋宇,它就似最本要的磚石、瓦片、木樑,而武技,則是用來點綴這間屋宇的家具、飾物。
若沒有心法,任是如何的天資,武技再如何爐火純青。
也是無法從一境,破入到下一境。
神象拳縱是大成、圓滿,白朮也依舊還是胎息,他即便修出拳意,也不會突破到練竅。
而心法,則大不相同。
一個是命術,一個是道術,兩者雖似實非。
「雖不差,亦不遠。」
無顯聽完這番話後,微微點頭。
「心法是命術,這一句倒是不錯,可小檀越不知,譬如這磚石木樑,卻也有三六九等的分別。」
他朝空虛指,一點金光從指間溢出,慢慢飄散,最終化作一幅人體經脈圖。
「下三等的,練就真不純不粹,氣力短淺。」
經脈圖隨著無顯言語變化,浮現出一個個竅穴位置,那股真一衝,只是勉強撞開關竅,只開啟了不到六成,全功未盡。
「這樣不純不精的真,無法徹底打通關竅,即便成就陽符,也終身無望金剛,甚至這般氣血,根本無法承載真符道種。」
頭頂畫面又是一轉,這次,卻是額外多出一些閃著幽光的古怪文字。
「而居中的。」
無顯面色不改,隨著那些幽光文字注入人身,頭頂那個人影突然像脹氣般,身軀高高鼓起,片刻,就炸成金光一片。
「不能承載至佳的真符,修行如壘地基,一步錯,步步錯,若無意外,此生也無緣金剛。」
「只有最上等。」無顯終於正色,「練就至純真,通透穴竅,鑄就道基堅實,才能承載真符,窺探修行前路。」
他手虛指白朮:「赤龍心經,便是這般心法。」
見那小人在自己眼前炸碎成金光一片,白朮目光複雜,自修行起始,還是第一次,前路被細細講清。
無晦看白朮仍是呆呆,親昵上前,一改前態,拍拍他的肩。
「我金剛寺是天下有數的大宗聖地,與太微山、嬰梁觀一般,都有六境人仙坐鎮。
想想赤龍的後續心法,還有真符道種,沒有靠山,你怎麼去拿?」
那油膩的大手重重拍了拍,將白朮新換的衣物污成黃濁。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啦!」
六境人仙坐鎮……
白朮呼吸陡然急促,無晦笑眯眯地望著他,咧開一嘴黃牙。
山巔境的陸地神仙,當下的武道止境,這絕對是超然人世的山上聖地。
太微山人仙斬鬼的故事,在坊間傳聞了千百年,金剛寺敢於太微山並論,怎麼說,也是一方仙家聖土。
白朮努力平緩呼吸,問出最後一句疑問:
「我不過趙家家奴,偶然得到一卷心法才走進修行門徑。」
白朮目光一凝:「聽聞天下有不過二十者,就成就陽符,我的這般修為,何德何能會被兩位高僧看上?」
此言一出,無顯、無晦對視一眼,皆是失笑。
「這就要言到之前所說的赤龍心經了。」
這回,開口的卻是無顯:
「赤龍是我寺神足僧所創,雖直指人仙大道,卻因其入門苦痛不堪,有如身在地獄油鍋,能入門徑者,百不存一。
爾後修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