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兄當心。」
張朝臨出門時,向寧夏傳過一道音去。
全場也只有張朝覺得寧夏絕不是老天真的公子哥,他和寧夏交談過,知道寧夏絕對不愧貴族出身,學識淵博,見多識廣。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個老天真。
可寧夏展現出的狀況,偏偏就是這樣。
他也猜不到寧夏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更不知寧夏到底哪裡來的底氣,覺得就憑几副公函,就讓各家領命。
若是督導司的公函有用,現在督導司上下就不必為錄入各族血脈之事,而大感煩惱了。
如火的公函,在天色擦黑之前,傳到了各家。
頓時,半座承天府都被攪動了。
先是各家掀起滔天巨浪後,滾滾浪潮,齊齊朝佟家涌動。
趙家、蘇家、審圖家、秦家,各位家主,話事人,都朝佟家趕去。
明天已是大限之期,寧夏又弄出了公函催發,並明言明天會第一個登佟家門造訪。
各家乾脆匯聚一處,都想看君象先到底有什麼辦法讓佟家俯首。
朝陽照破清晨的薄薄霧氣,清潔人員還沒上班,大街上的昏黃的梧桐葉落了一地。
寧夏提著一袋包子,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闊步走著,時不時取下腰間的葫蘆,往嘴巴里灌上一口。
一身勁裝的張徹跟在寧夏身後三米處,他目光堅毅,腳步堅定,掌心卻出了一層細密的白毛汗。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賭輸了。
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自己新投效的這位君家公子到底從誰那裡借來的勇氣,就兩個肩膀扛著腦袋往佟家去了。
即便這個腦袋英俊不凡,但在佟家面前能有什麼作用?
但既已下注,就沒反悔的餘地,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咬著牙齒、硬著頭皮往前闖了。
尚不到辰時,沿街的街鋪,除了售賣早點的,基本都閉著。
但張徹還是能清楚地感知到空氣里散發的焦躁,尤其是走到佟家附近三百米的時候,一溜的二樓以上的樓層,都半開著窗子,顯露著探頭探腦的身影。
最後一個包子吃完,寧夏將油紙袋精準地砸進了一個污物桶,踏步到了佟家大門前。
兩扇闊達五米的朱漆銅門死死封閉著,門前的鎮宅獅子仿佛要活過來,散發著絲絲煞氣。
張徹趕了兩步上前,舉手拍門,高聲道,「督導司協辦君大人到!」
張徹連呼三聲,門內毫無反應。
寧夏哈哈大笑,「瞧見沒,堂堂佟家,也不過如此,連開門的勇氣都沒有……」
話音未落,門內一陣真元之力閃動,吱呀一聲,兩扇朱漆大門打開了。
寧夏闊步前行,整個前院空空蕩蕩,連灑掃的下人也不見。
跨過寬敞的前院,便看到了正堂,堂屋門大開著,隔著二三十米就能清楚地看見寬闊的正堂內,三四十號人在坐,各個氣勢不凡。
一雙龍睛虎目死死凝在寧夏臉上,交織成強大的氣場威壓,仿佛要化作實質。
寧夏默運並關八鎖,神識一振,加持於身的強大氣場,頓時被他彈開。
他闊步踏進正堂,掃視一圈道,「如果沒瞧錯的話,趙家、蘇家、審圖家、秦家的人應該都在了。正好,一次性弄完。
諸位,督導司發的公函都收到了吧?那個誰,小張,留聲珠和留影珠同時舉起來,咱們現場辦公,文明執法。」
不待佟養顏發話,佟麒麟先發飆了,「姓君的,三爻山乃是神魔貴族,當世高門。我們也都是神魔族,不說同族相親,你竟苦苦相逼,相煎何急?
便是君家長輩在此,也容不得你如此無禮。」
昨夜,五大家族密議,早就商量妥當了應對方案。
不管寧夏說什麼,他們只是不應,話上給足了三爻山君家的面子就好。
佟麒麟旁聽全場,此時雖然冒失,也算沒違背五大家族定下的大的方針。
寧夏淡淡瞥了一眼佟麒麟,「佟家沒大人了麼?讓一個毛頭小子在這兒胡言亂語,神魔族何時有了這麼沒規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