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二郎進鄭宅後,聽僕從說起,鄭五郎在後園清漪池上的水榭里候他,遂吩咐身邊的僮僕藏鋒,把帶來的那套薄胎瓷的杯碗給鄭綏送去,之後,再轉身去了清漪池那邊。
他也是上次過來,聽鄭五郎說起,鄭綏喜歡,正好,他身邊還有一套,這次就帶了過來。
王十二郎一進園子的時候,五郎已經在水榭那邊彈琴了,兩京和三都候在水榭外面。
只是他方一靠近,琴聲就嘎然而止了。
一見此,王十二郎便直接走進了水榭,屈身往竹簟上一跪坐,笑道:「阿奴,你彈的這首《清泉吟》怎麼平添了幾分世俗紅塵的味道,一瞧,就是因為心不淨的緣故,和我當初聽到熙熙彈琴這首曲子時,差距……」
只是話未說完,卻突然瞧見鄭五郎縱身向他撲來,他一個不防備,便讓鄭五郎給壓倒在榻席,瞧著鄭五郎坐在他身上,兩手掐緊他的脖子,他不由忙地伸手摁住鄭五郎的手。
只是這一番變故,跟他來的兩個僮僕,飛白和鶴書兩人,卻是驚訝地出了聲,忙地要進來拉開鄭緯,卻讓鄭緯回頭給喝斥一聲,「都給我下去。」
飛白和鶴書兩人頓時猶豫了一下,兩京和三都自是極有眼力勁地上前來,攔住飛白和鶴書兩人。
王十二郎抬頭望去,對著飛白和鶴書吩咐道:「這沒事,我們鬧著玩的,你們都先下去。」
聽了這話,飛白和鶴書兩個青衣僮僕才跟著兩京和三都出了水榭,而且,還讓兩京和三都拉著遠遠的。
待人都已經離去了,王十二郎瞧著依舊還坐在他身體上方的鄭緯,「怎麼了,還不放手。」
鄭緯淡淡道:「誰說我要放手了。」兩手的手勁卻加重了些。
王十二郎在下方,自是不好使力。不由怒道:「阿奴,你今兒這是發什麼瘋,不會是喝多了酒,快點放開我。」
「你可聞到這周圍有酒氣?我沒喝酒。此刻清醒得狠。」
「既然如此,你還不放開我。」
「我有事要和你。」
王十二郎遲疑了一下,罵了句渾蛋,卻是猛地要掙脫開鄭緯的鉗制起身,只是兩人身形相當。鄭緯又處於有利的位置,一番折騰下來,兩人都滿頭大汗,陽光照射下,汗珠晶瑩發亮,白晳的臉龐,越發地瑩澤玉潤,有如白玉般透亮發光,推扯間,動起了拳腳。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這幅場景,要是讓建康城中其他士人看到,肯定要說有辱斯,更會讓傾慕之人,震驚不已,素有連壁之美的兩人,竟然也會如市井小兒一般,動起手來打架。
直到兩人分開時,已是氣喘吁吁,更有痛得齜牙咧嘴的。
好一會兒。王十二郎一邊揉著手臂,一邊氣極敗壞地道:「鄭緯,你到底是發什麼瘋,用得著一上來就動手。」他打鄭緯時。多少還留了幾分力道,可鄭緯呢,那一拳可是實打實地揮下來,他想想就來氣,瞪向鄭緯,「我說你鄭五郎什麼時候也講究用拳頭了。也虧得你這拳頭對我揮,還真下得去手。」
「我怎麼下不了手,我還嫌下手輕了。」鄭緯懶洋洋地瞥了王十二郎一眼,他都不記得,他有多少年,沒和人打架了,記憶中,也只從前在平城時,小時候和世橋表弟動過手。
王十二郎一聽,頓時氣結,伸手直指鄭緯,「野奴,你今兒不給我說出個道理來,我挨的這幾下,一定雙倍奉還給你。」說著,咬著牙,揉了揉肩膀。
只聽對面的鄭緯開口說道:「阿彌,你那紙剪梅花的手藝,好似又見長了許多。」
王十二郎微微一愣,片刻間,好似明白了些,鄭緯肯定不是問他手藝長進的事,遂道:「每回送給熙熙的物什,你不都是看過,或是我告訴了你,我又沒私下裡送過什麼物什,野奴,你可別忘了,這些可都是經過你允許的。」
「那你今兒又送了什麼?」鄭緯揚頭問道。
「那套薄胎瓷的杯碗,和之前送給你的那套一樣。」
鄭緯冷笑一聲,「阿彌,你倒真捨得,攏共就這麼兩套,就捨得全部送出來,只是你家的那個琉璃作坊,怎麼還沒有成品出來,難不成燒的全是次品,要不我過去幫你研究一下,從前在滎陽時,家裡的那個琉璃作坊,我去過幾趟。」
「阿奴,」王十二
第二百二十二章 挑明同意